自己突然出现,展现出非人的力量,身边还跟着一只口吐人言的猴子,对方心中必然惊疑不定,甚至可能怀有戒惧。
他略一沉吟,对赵铁柱道:
“赵将军请起。守备大人好意,承烨心领。然突厥虽溃,主力尚存,腐骨泽方向更有异动,军情如火,片刻耽搁不得。烦请将军回禀守备大人,承烨稍作休整,处理好战场善后,便即刻入城拜见,共商大计。”
赵铁柱见承烨态度坚决,气度沉稳,更添敬意,连忙抱拳:
“是!末将遵命!这就回禀守备大人!”他再次深深看了承烨一眼,这才翻身上马,带着亲兵疾驰回城。
“嘿,小承子,有点当将军的样子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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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扛着棒子,看着赵铁柱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
“不过,那老小子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可瞒不过俺老孙。你打算咋办?”
承烨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唐军士兵们正沉默而高效地救治伤员、收殓袍泽遗体、收押俘虏、打扫战利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臭和浓重的悲伤。
他深吸一口气,那缕冰寒真气流转,强行压下心头的沉重与疲惫。
“大圣,我需去确认一事。”承烨迈步,走向战场边缘一处相对集中的突厥士兵尸体堆。
那里,几名唐军士兵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几具死状奇特的尸体。
孙悟空也跟了过来,金箍棒随意拨弄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突厥弯刀,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承烨蹲下身,仔细查看其中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肌肉干瘪僵硬,眼眶深陷,嘴唇乌黑,指甲尖长,死前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更诡异的是,尸体周围的地面,竟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黑霜,散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与他在城头感知到的腐骨泽气息同源,却更加浓郁!
“果然如此。”承烨伸出手指,并未直接触碰,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寒气溢出,轻轻拂过那层黑霜。
嗤!一声轻响,黑霜如同遇到克星般迅消融,化作一缕更加刺鼻的黑烟,被承烨的寒气瞬间冻结、粉碎。
“腐骨泽的尸毒。”孙悟空的声音也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凝重,他火眼金睛盯着那消散的黑烟,“而且不是一般的尸毒,是经过祭炼的‘腐尸疽’。
中此毒者,会逐渐丧失神智,变得力大无穷,悍不畏死,最终全身溃烂,化作行尸走肉,成为施术者的傀儡。刚才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突厥蛮子,个个眼珠子红,不要命地往前冲,俺老孙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被这玩意儿催的!”
“傀儡……”承烨眼神冰寒,“看来,腐骨泽的邪魔,不仅为突厥提供了毒物,更是在用突厥士兵的性命,炼制更强大的尸兵!难怪他们攻势如此疯狂,不计伤亡!”
一股冰冷的怒意从承烨心底升腾。
战争本已残酷,这些邪魔歪道竟还以如此歹毒的手段,亵渎生命,将活生生的人变成毫无意识的杀戮工具!
丹田内那缕冰寒真气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火,微微震颤,散出更加凛冽的寒意,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必须尽快弄清楚腐骨泽的具体情况,以及突厥主力与他们的勾结程度。”
承烨站起身,目光如刀,“朔州守备的态度不明,但腐骨泽的威胁迫在眉睫,我们……”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嗬…嗬嗬……”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风箱拉动般的嘶哑喘息声,突兀地从附近一堆尸体下传来。
紧接着,一只皮肤青黑、指甲尖长、布满尸斑的手猛地扒开压在上面的尸体,一具原本被认定为死亡的
“突厥士兵”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的眼睛一片浑浊的灰白色,毫无焦距,喉咙里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身体僵硬地转动,最终锁定了离它最近的承烨。
一股比刚才那些尸体更浓郁数倍的腐臭尸气,伴随着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
“小心!尸变了!是毒尸!”附近正在打扫战场的唐军士兵惊恐大叫,纷纷后退,举起兵器,但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这种乎常理的恐怖景象,远比凶悍的敌人更令人胆寒。
“嘎?还有漏网之鱼?”孙悟空挑了挑眉,却并未立刻出手,反而抱着金箍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小承子,你的‘冰渣子’刚淬了火,正好拿这玩意儿试试刀!让俺老孙瞅瞅,到底硬了几分!”
那毒尸似乎被活人的气息彻底刺激,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僵硬的身体爆出与外表不符的迅猛度,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恶风,十根乌黑尖利的指甲直插承烨的咽喉和心口!
腥臭的尸毒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气,缠绕在它爪尖。
承烨瞳孔微缩,瞬间进入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