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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滕妾

“夫人,再吃些吧,這一早上您才喝了兩口清粥。”

趙佳寧見她擦了嘴,便開口勸說。

章婧琳擺手,冷聲問“惜琴呢?”

“許是回房了,可要奴婢去叫她?”

“哼,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會捨得回房?這會兒只怕早就等著我回去給她做主了。”

章婧琳起身拍了兩下衣裳,心裡又惱芸蓮的不識好歹,又氣惜琴的拎不清,兩個以前都是她身邊的大丫鬟,如今卻盡做這等丟臉面的蠢事,豈不是在說她這個主子蠢笨不堪,連帶出的丫鬟都這麼上不了檯面!

趙佳寧隨著章婧琳剛走出飯廳就看見元香一臉為難的原地踱步,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麼為難的事情。

“元香。”趙佳寧叫了她一聲,暗中給她使眼色“你不是說要去幫崔媽媽嗎,怎麼還在這裡?”

“夫人,惜琴找您,現在正在內書房裡……”

章婧琳聽了連眉眼都沒動一下,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樣,徑直朝內書房走去,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頭傳來的啜泣聲,光聽聲音就知道哭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

章婧琳心中一惱,轉身就回了正房。

趙佳寧和元香不敢吭聲,也就跟著回正房了進門前,元香朝內書房努了努嘴,小聲問“那邊怎麼辦?”

“什麼都別說,夫人怕是真的惱了。”趙佳寧衝她搖頭,低聲道。

“那就……”

“你們倆嘀咕什麼呢,還不進來伺候!”

屋裡傳來章婧琳略帶煩躁的聲音,趙佳寧和元香臉色微變,趕緊應了一聲,都著頭前後腳進去了。

元香支起小灶開始煮茶,趙佳寧則是撿了幾塊兒剛燒紅的炭塊兒放進手爐裡,然後把手爐放到案桌上。

這會兒的功夫章婧琳已經鋪好了棋盤,正拿著棋譜在擺殘局,可是她心裡藏著事兒,連著放錯了好幾處棋子,最後索性將手裡的棋子扔下,只抱著手爐靠在軟榻上。

“夫人。”元香倒了杯剛煮好的清茶,說“夫人跟二爺吃飯的時候,崔媽媽說先前夫人吩咐的事情都眉目了,只是那會兒二爺在,崔媽媽不好進去回稟,就先去內書房候著了。”

蘇家的內書房原先是蘇常淵處理緊急事情用的,平日裡也不常去,章婧琳一進門蘇齊氏就將管家之權交到了她手裡,蘇常淵就將內書房改做她處理內宅事物的地方了。

章婧琳端起茶盞吹著上頭零散的茶沫,熱氣從茶杯中緩緩升起,帶著濃郁的清香。

蘇家的主營是茶,聽說幾代之前因為蘇家炒了一手的好茶,還曾做過皇商,專貢皇家茶飲,那會兒蘇家才是風光無限,只不過後來蘇家炒茶的方子遺失了,家裡後代又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常字輩兒,也就只在南街那邊兒還有些頭臉。

即便如此,蘇家也不是章家可比的。

章家若只看屋裡的傢俱擺件兒,自然是件件精品,隨便拿出一樣來都價值千金,可也就是這些了,空有銀錢卻沒有門路,所以一直以來只能窩在泉州那個地方不得動彈。

父親不知花費了多少錢財人力才搭了條汴京的線兒,雖然只是一個落魄了的蘇家,但蘇家有做皇商時積累下來的權勢路子,章家又有什麼?

章家,除了銀錢死物,什麼也沒有!

“把人叫來吧。”章婧琳吹了兩口涼氣,抿下一口清茶,頓時口齒生香,再回味時甘甜不息,當真是好茶。

她也不說是叫誰,元香不敢自作主張,就把崔媽媽和惜琴都叫了過來。

趙佳寧上前收拾了棋盤,崔媽媽和惜琴就進來了,惜琴已經收了眼淚,只是那眼睛浮腫著,被打的臉上也紅腫的厲害。

“小姐!”惜琴一進屋就跪了下來,也顧不得什麼稱呼了,只叫了一聲眼淚就落了下來。

章婧琳放下茶盞,茶杯跟桌面碰撞出一聲脆響,屋裡其他人的心頭都跟著跳了一下,就連惜琴也不哭了。

“這麼快就有眉目了?”章婧琳看著崔媽媽問。

崔媽媽忙道“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夫人是主母,想要了解這些,自然就沒人敢瞞著。”

章婧琳抬手,趙佳寧便順著心意給崔媽媽搬了張凳子,元香也倒了杯清茶奉上。

“謝夫人。”

崔媽媽也不客氣,坐下端起茶盞就喝了兩口,然後才道“老奴都打探清楚了,二爺身邊籠統就那兩個,茹姨娘是一早就跟了二爺的,先前是二爺身邊的丫鬟,叫芳茹,後來被二爺收了房,一直做通房丫鬟來著,直到前二夫人進門了才給抬了姨娘,這個倒沒什麼可說的,夫人需要注意的是林姨娘。”

章婧琳手指頭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林姨娘可是跟二爺……”

“她跟二爺倒沒什麼旁的干係,但她跟前二夫人有干係。”崔媽媽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得惜琴,才說“林姨娘是滕妾!”

“什麼?滕妾?!”

不止章婧琳,趙佳寧跟元香也驚了一下,估計屋裡的人也就只有惜琴還有些迷糊。

趙佳寧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當年父親執意要抬個煙花女子進府,說是那女子懷了身子,母親生她時傷了根本,後來又沒能好好休養,自她之後再沒懷過,所以父親得知那女子懷孕後就不管不顧的要納進府來。

母親當時冷著臉諷刺父親,說是還沒顯懷,連個男女都不知曉就如此著急,也不怕被人算計,最後雞飛蛋打一場空。

趙佳寧還記得父親當時說的話,他說男也好女也罷都是他的孩子,生男,就入祠延趙家香火,若生女,也不差那一口飯吃,長大了還能給她當個滕妾。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滕妾這個詞,那一年,她十一歲。

煙花女子如願以償的進了府,父親卻沒能如願,大張旗鼓的抬人進門,鬧的人盡皆知,找來大夫診脈竟然說是假孕,母親自是痛快的,可她卻不痛快。

因為她瞭解了滕妾是什麼!

她才十一歲,父親竟然就想好了以後要給她安排滕妾,如此可見她的婚事於父親而言只有利益高下,至於她的幸福……呵呵,算個屁!

或許就是從那時起,她對父親生了恨意,連帶著也在心底埋怨母親無能,所以當她知曉可以逃離那個家時,她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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