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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燕軍的主將也稱得上的打仗的老手,但是龍炎這邊也有人能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所以雙方自然是都不打算繼續做出對戰局勝負沒有意義的指揮決定。

雖然只是短暫的撤退,但是從廝殺中活下來計程車卒們甚至是城內的百姓還是感到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但是龍炎以及將領們還得為明天而擔憂著。

龍炎滿是血汙的提刀而立,呼吸著混雜著惡臭與血腥味的空氣:“將弟兄們都搬下去吧!那些燕軍也一起順道一起吧!”熊武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預備隊將還活著的傷兵和死掉的弟兄都搬下去,只不是是送去的地方不同罷了!如果不將屍體搬下去,恐怕明天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至於那些殘留下來的燕軍,無論是屍體還是傷兵也就只好收走戰利品後也一起搬下去。

從城牆上退下來後,負責準備飯菜的老弱婦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看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和燕軍血戰廝殺的弟兄們也感覺到了餓意,紛紛的顧不得身上的血汙就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於此同時,外面燕軍的營地裡無數的火光閃動著,那退下來的燕軍們也開始排隊領取飯食開始了進食。燕軍主將此刻沒有說話,只是站在營地的高處默默的眺望著遠處在火光中高城上隱隱約約站立著計程車卒,心中也是暗驚於這批賊軍的強悍,然後就進入軍帳中和那些將領們一起就食。

於此同時,龍炎意識到有人過來後抹了抹嘴後抬頭注視著一旁臉色上明顯有些緊張不安的幾人,他們都是身材魁梧之人,挽起袖子或著其他地方所裸露出的地方上都可以清楚的看出上面那古老的圖騰花紋。

“飯菜都吃飽了沒?”龍炎放下碗筷笑著問道。這幾位都是龍炎從城內鬥場手裡所解救的越人鬥奴,其他的那些鬥奴都被他分配到各個百人隊去了,也就這幾個越人因為言語不通而且性情兇悍,龍炎沒辦法也就只好用拳頭來打服他們之後再好好的談談利害得失。交手過後據龍炎估計這幾人和之前在沁陽城交手過的那幾名鬥奴也差不了多少,最後還是為了重獲的自由選擇了和攻城的燕軍進行廝殺。

“斜斜大人,窩們已經尺薄了!”他們中領頭那個漢子口齒不清的說道,臉色卻有著些許的不自然。

“這一仗乾的很不錯,不愧是離越男兒!”龍炎哈哈笑著說道。不過看來他們不是太懂燕地的語言,不好進行談心招攬也就只好尷尬的掩飾過去,龍炎本打算像是鹿公、彥龍那樣靠著話語招攬過來。龍炎能看出來這些越人並不是怎麼喜歡他們,加入抵抗燕軍不過是權宜之計,這幾人想必是打算等燕軍退去後,他們就結伴逃回山越之地。龍炎能看出他們領頭的那位也是名悍將,其餘幾人同樣也是合格的旅帥牙將級別的好手,他自然是不打算輕易的放棄招攬他們。之前還以為他們沉默寡言,原來是真不會說燕地的語言,招攬的計劃還是等他們能正常交流再開始吧!

“帶這些弟兄去吃飯吧!”龍炎揮了揮手就讓親兵將他們給帶了下去。想必也是派去叫他們的人和他們交談不暢,所以在他們沒吃飽的情況下就帶過來了?

廝殺完後吃上一頓飽飯總是能讓人安心下來,現在這世道能吃上一頓飽飯真是一種幸事。也虧得夏陽城糧庫和那些官員家裡儲備了大量的糧食,要是省著點吃全城人吃上兩個月也是可以的。這麼多囤積的糧食也就省了龍炎為全城吃飯問題擔憂的顧慮。龍炎心想著現在沒有敵情正好可以眯著眼休息一下,可是剛睡著不久,就聽見有人吹響了號角。之前龍炎就想著名將總是能在人出乎意料之外動攻擊,這不免讓龍炎擔心外面燕軍主將打算採取夜襲的方式在某個缺口處派入精銳然後開啟城門。龍炎也被驚醒了,拔著刀衝了出去,周圍還有很多正在吃飯或者休息的將士們也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敵人夜襲,快上城樓!”大量湧來計程車卒出吼叫衝上城樓準備和夜襲的燕軍廝殺。

但是衝上城牆的兵卒和駐守在城牆上面的弟兄面面相覷著絲毫沒有現什麼敵軍的蹤影。

龍炎惱怒地站在城牆之上放眼遠望,城下遠處燕軍的營地隱隱約約傳來嬉笑謾罵聲,那些燕軍兵卒聚集在一起指指點點看樣子很是高興,陣前佈滿鹿角柵欄用來防備夜襲,而四周也點滿了火堆用來照明。既然不是夜襲龍炎倒也不是太在意就準備和熊武他們商量一下應付這種事情的對策不然一驚一乍的明天可沒精力應付進攻。不過,被戲耍了的弟兄們可沒那麼好的脾氣,除了那些還沒吃上飯的弟兄外,那些正吃飽了正沒事幹的傢伙正中氣十足的將外面燕軍上到十八代之前的先祖,外加他們的妻女兒孫都給辱罵了一遍。遠處的燕軍聽見後同樣怒不可遏的也開始謾罵起來。

龍炎沒在意這種事情,下了樓準備和鹿公、熊武他們商談更重要的事情去了,這種事情也算是減輕戰場廝殺所帶來的壓抑就隨著他們去了。

“果然是過於緊張了,一有風吹草動就有點躁動不安。負責值守的各旅分為四隊輪流值守,一隊防禦,一隊營中候命,兩隊休息!不用去值守的,通通都待在營中,睡覺的都去睡覺,該候命的都去候命,養精蓄銳應付明天的廝殺!其餘各旅要注意不要走水,嚴格防備不明人員靠近城門、糧庫各種要處,這些地方和炮車和床弩的守衛都要加派人手。”

“是!”

除去值守的旅帥牙校之外,其餘的旅帥牙校都被聚集起來,他們聽見龍炎這麼說道也就都明白了該怎麼去做,至於那些值守的人都會派親兵一一的告知這道命令。

“算了,想著糧庫的安全也睡不著,還是去巡查一番才能安心下來!”龍炎被之前燕軍那麼一鬧也沒了什麼睡意,閉著眼睛死活都睡不著,也就只好帶著親兵往那幾個囤積著大量糧草的地方走去。此時漆黑的夜空之中,一輪鋒利如狼牙的血月高懸著。

至於夜襲的想法在龍炎的腦海之中確實出現過,不過龍炎心裡也明白無論是自己這邊的兵卒根本沒有夜襲的能力,而且燕軍將領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之人,所以根本就不打算進行夜襲。而燕軍主將同樣意識到趁夜襲城在沒有內應的配合下這種事情也是不可能的,如果這次不是攻城戰的話,他還是會想辦法進行夜襲。於是最初的謾罵聲也慢慢平息了下去,雙方的兵卒們經過白天的廝殺後,除去值守之人強忍睡意盯著敵人的動靜外,其餘的人也都逐漸睡了下去。

次日一早,夏陽城外已是殺聲震天。龍炎以及熊武等人早就在天微亮之時就登上城牆安排部署,而負責蒸煮饅頭的婦孺們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燒火、揉麵,而自城頭處朝外眺望過去時,遠處的營地中大批的燕軍同樣也開始吃飯,相信要不了多久今日的廝殺就又要開始了!

城外所能及之處密密麻麻的人頭湧動著,似乎很快就要動攻擊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沒有動進攻,直到過了半個時辰等候已久的號角聲再次響起。

就如同昨日那般,那些可怕的投石車率先動了兇猛的攻擊,赤裸著上身的軍士將一捆捆被澆上什麼液體的柴剷起堆放在投石車的投臂之上,然後用火把給點燃。隨著一名軍將的大聲命令之下,這些可怕的戰爭巨獸出一陣此起彼伏的悶響預示著它們出了吞噬生命的戰吼。數十個被熊熊燃燒的火團劃過天空,呼嘯著往夏陽城落去。

列陣以待的燕軍士卒們也在投石車動之時開始了進攻,督戰的牙校們疾聲高呼起來,如海潮般滾滾而來的燕軍一批批開始加快了腳步,一隊隊的刀盾手結陣而行,高舉著盾牌抵禦著從城頭落下的致命箭簇,在付出一批人命之後,終於還是有不少士卒已然抵達了城牆之下。

令人奇怪的是這次攻城卻並沒有攜帶雲梯這類可以蟻附攀登的東西,遠處的攻城塔、衝車同樣也只是擺放在那裡而沒有推進著。為什麼要想昨天那般讓民夫揹著什麼東西前進,夏陽城外並沒有什麼深壕阻擋那些東西推進!正當龍炎思索時,之前被投射進來的火團破碎後變為的燃燒碎片,散出滾滾的黑煙,煙裡帶著催人流淚的硫磺氣味。而那些逼近城牆下的燕軍同樣也是將一捆捆綁的紮實,像是草垛又好似混雜了不少其他東西的物價堆疊在城牆下方,隨即又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燃,然後互相掩護著徐徐後退,並沒有絲毫的想要糾纏的想法。

一時間,夏陽城內外濃烈的黑煙騰空而起,整個城池彷彿就好似要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所籠罩住一般,尤其是聚集在城牆之上打算蓄勢待的射手們尤為嚴重,那裡看樣子就是燕軍主要的攻擊目標。他們不僅看不清外面的敵情,而且還要忍受濃煙中那種硫磺刺激的氣味,猝不及防之下吸入得多了,頓感胸腔窒息一般,不但使雙眼被燻得紅腫流淚,更讓人咳嗽的像是要將肺給吐出來一般。一時間劇烈的咳嗽聲不絕於耳。

如此一來原本佔據著城牆的堅固可以居高臨下對平地上的燕軍步卒射箭的守軍因為視野被遮擋也就失去了優勢,而且看樣子城內的投石車也因為沒有觀察手視野同樣受阻也沒有了威脅。不過幸虧之前鹿公預防過這種情況,因為沒有足夠的水來澆溼布條所以也就只好用尿沾溼後矇住口鼻勉強支撐著。

燕軍主將見到事情差不多了,免得拖得時間太長導致煙霧散去或者風向變了,畢竟他計程車卒同樣是肉體凡胎,哪裡不得一樣在濃密的黑煙裡攀附廝殺,而且風向同樣也可能瞬息萬變無法掌控。估摸著兩、三刻鐘後這些黑煙就能散去,只等著濃煙逐漸變得稀薄起來再讓弟兄們開始攻殺,這段時間就讓弓箭手儘量消減敵方的有生力量吧!

燕軍將領們滿意看著一陣陣的箭雨被逼近的弓箭手陣列之中潑灑了出去,根本就不用刻意的瞄準,只管往城牆之上隨意的拋射便是,後方的投石器也不再投放燃燒著的火團轉而開始繼續投射巨石。負責攻殺的將領們估摸著煙霧消散的時間,準備第一時間在煙霧消散之時就在那些賊軍驚慌失措之下攻上城牆,然後重新奪下這座城池殺光這些賊匪。

“不要亂!敵人不過是群弓手而已!步卒給我架盾格擋住,弓箭手也不用瞄準就把箭都給我都射出去!”龍炎用溼潤地布料遮擋住口鼻大聲吼著布命令,雖然眼睛被燻得睜不開眼,不過也不是太過慌張,那些燕軍就算衝殺上來也一樣會被煙燻得看不見東西,連路都看不清能爬什麼雲梯?就算是攻城塔上的敵人要想在煙霧之中跳上城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甚至極有可能直接摔下城牆丟掉性命。煙霧雖然讓守軍們睜不開眼,但是同樣也遮擋住了守軍的身影,城外的敵軍不過是朝著濃煙裡面齊亂射而已,只要憑藉著堅固的城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雖然難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最初的慌亂之中付出了一定傷亡之外,後面也逐漸安心了下來,隨即就開始往城外不斷放箭反擊著。在生生對射了幾輪箭雨後,籠罩在夏陽城牆前的滾滾濃煙被突如其來的風給吹散了。一等到惱火的濃煙被吹散了,那些憋夠了火氣的弓箭手看著城下的驢鳥怒罵著開始反擊,而那些觀察手也是同樣的惱火,隨即讓那些本應該射擊衝車、攻城塔的床弩開始射擊看見事不可為就往後撤退的燕軍弓手。

“下令正式開始進攻吧!”雖說因為突如其來的風吹散了濃煙,葉夜隨即命令部隊開始全力進攻。

隨即大批的燕軍部曲在攻城器械之後層層迫近,然後與剛才退後的那些弓箭手匯聚成黑壓壓一片汪洋。

城內的投石車、床弩得到命令開始了全面反擊。投石車、巨弩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完畢,滿腔怒火的力士們掄起膀子,狠狠地用手中的木錘砸向機拓,一柄柄鐵槍似的巨大弩矢便飛射出去,出那淒厲至極的破風呼嘯聲。而這次投石車所拋射的卻不是之前準備的巨石,反而一個個的裝滿了熬煮滾燙“金汁”的酒桶!真所謂是禮尚往來,這些東西本打算今天給城外燕軍一個驚喜,不過既然剛才已經收了燕軍那樣的大禮,這些東西那就只能算是給他們的回禮了!

那些聚攏在那些攻城器械上,大都用浸溼麻布掩住了口鼻的燕軍士卒銳氣正勝,於是皆是氣勢洶洶的揮刀吶喊著,他們急不可耐的想要立刻攻殺上城牆,利用精銳的老卒迅沖垮殺潰城牆上的守軍,然後佔據某處立足之地,從那裡就可以開啟一個突破口湧殺進去,那麼夏陽城破也就不遠了。

竟然還有能力進行反擊?本以為那些賊軍被煙燻得死去活來的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想不到前一天那恐怖的聲響又很快就響了起來,無比淒厲的風嘯聲連成了一片,那無數的黑點從被稀薄的煙霧激射衝出。一時間推進著的攻城巨獸上被猛烈撞擊著出破碎,無數的木屑在撞擊中飛濺著,那巨大的弩矢毫不費力的穿透路上所有阻礙的東西,無論是肉體亦或者是木板,而那投石車所投擲出的裝有特殊液體的酒桶被撞擊之時的巨力導致直接破碎掉,裡面滾燙惡臭的液體肆意的噴噴在周圍的一切上面。一時間血肉橫飛、哀嚎一片,甚至導致衝擊都陷入了些許停滯之中。

不過終究是久經戰陣的精兵悍將,雖然看見那些賊軍這麼快就能出這麼猛烈的反擊,大部分的旅帥牙校臉上難免會面露驚異,不過能在這種勁旅裡面擔當將校自然不是什麼酒囊飯袋,就算是有那種關係的人,難道他們會來幹這種賣命的勾當?稍微遲疑了一下,這些牙校旅帥很快反應過來就又怒吼著組織著攻勢。

一時間城內開始不斷反擊,而城外同樣沒有閒著。雙方的投石車、床弩不斷出致命的怒吼來收割著亡魂。

就算龍炎也得承認就算那些東西放在那裡不動,要想全部擊毀也要很長一段時間,更不要說現在城外投石車、床弩同樣兇狠的反擊外加那些東西還在不斷的移動著。那些攻城器械有一部分被擊毀了,但還是有七成左右帶著損傷緩緩貼近城牆。還沒等豎起的擋板和雲梯完全架在城垛之上,便有很多兇狠剽悍的武士出如狼嚎般的嘶吼聲,打算一鼓作氣衝上去砍下所有遇到的賊軍人頭!隨著擋板落下時出的巨響,攻城塔上聚齊在井闌上的兵卒立刻揮動著刀槍如虎狼般踏過城頭撲殺了上去,而云梯上蟻附的武士們同樣在上面快的往城頭爬去。城頭上的守軍也不是吃素的,一見敵人都衝殺上來了,也就各個如仇人見面一般怒吼著和這些衝上城頭的敵軍廝殺在一起。這些燕軍可是志在必得,要是不盡快將這些攻上城頭的敵人殺退,一旦讓他們站穩腳跟,殺上來搶奪城關的敵人,那麼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失去了弓手的優勢下而被迫在城頭之上進行白刃戰短時間還能忍受,但是一旦時間過久龍炎這邊的弟兄就抗不太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比起這些精銳燕軍確實缺少了廝殺的經驗。

畢竟其它城門以及糧庫也需要進行防守,熊武幾人也就都分派到那些地方去了。雖然城外燕軍的攻勢大部分都聚集在龍炎這處主門,其它幾處城門攻勢倒也不算太強,不過龍炎可不敢將那些地方防守的精銳兵力抽調過來。就算只有短時間的交手之下,城外那燕軍主將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龍炎可不想自己被他給偷襲了!也幸虧從城內鬥場以及某些人手裡釋放了一批鬥奴,不然這邊的精銳還真扛不住燕軍的猛攻!之前被龍炎召喚過的那名越人頭目正拿著狼牙棒站在龍炎身側奮勇廝殺,一時間夏陽城頭之上慘叫連連,第一批的燕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他們都已經得到了主將的承諾,無論死活他們的兒子以後都能加上一爵,而且搶先奪下城關立下功在後面還有重賞等著他們!兩邊皆是精銳,所以廝殺變得異常的兇狠,就算是龍炎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捱了幾刀,這也就能明白了當時戰況有多麼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