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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為龍炎這邊的奮力反擊再加上燕軍倉促之間越過城頭哪裡有時間更沒有空間結陣廝殺,燕軍也算是一身勇武無法正常揮就陷入了圍攻,原本一時險急的戰局也算是漸漸緩解下來。也幸虧是在城頭這種特殊的戰場,不然這批燕軍的戰鬥力可以說是強到可怕,不過這次勝利的天平在龍炎這邊!不過負責進攻的王晟見此可以說是心中十分的憤怒,緊咬著牙眼裡像是冒著火那般揮動著染血的戰刀看向對面的那名兇殘越人。不過他雖然生氣,不過看見沒有立刻搶奪城關失去了先機,等後續敵軍繼續增援時更加不可能了!做為將領征戰廝殺自是不用惜命,但也得明白什麼樣的傷亡可以承受什麼樣的應該避免。這批弟兄是燕軍之中的精銳,雖然殺人陷陣是自己這種人的命但也是要死得其所!

“事不可為啊!”主將看向城頭上依舊廝殺吶喊著的人群,也是明白了夏陽城的守軍開始佔據了上風,從城頭射下來的箭矢數量也開始不斷地增多起來同樣表明了城頭攻殺戰對方佔優了!攻城戰不同於其他地方,攀附攻殺相比野戰廝殺之下根本就放不開手腳,這也是有章法可講,一味強行的填命根本就是不值當的,至少不是用精銳武士去填這個無底洞。“撤軍吧!”雖說心裡不願意但是也明白這麼繼續打下去的話恐怕這批精銳都得死光,既然如此現在撤退也算是受損最小的選擇了!攻城戰沒有內應的情況下,一般勝的機率不大,通常情況下還是得靠持續性的殺傷逐漸讓他們失去戰意,一點點的磨損掉對方的軍力,然後才能出現破綻給予致命一擊!這些賊寇雖然佔據了夏陽城,但是無論是攻城器械的精良還是兵甲物資的補充都比不過自己,困守孤城能有什麼希望呢?雖說從情報能得到裡面的糧草還能堅持一個多月,要是他們是久經戰事的勁旅能堅守到糧倉枯竭也不是稀奇,不過那些不過是群散兵遊勇又能堅持幾天呢?正式攻城戰這不過是第二天剛開始,後面還得有一段時呢!他們燕軍就算失利幾次照樣可以重整旗鼓繼續動攻擊,而他們敢失去城牆的立足之地嗎!要是讓燕軍精銳拿下一塊立足之地後,他們在結陣廝殺中可以佔到什麼便宜?可以說只要一點被攻破,那情況恐怕就會像決堤的河水一般不可挽回!再說城牆難道不可以被巨石給開啟一個缺口?

隨著代表著撤退的號聲響起,潮水一般湧來的人浪在留下一片殘屍汙血和以及還冒著黑煙的木炭外又一次如退潮一般迅拖著傷兵離開。龍炎這時才有空看一下自己這邊的損失,攻城戰事可以說是極其慘烈,入目看去城牆之上的屍數量竟然差不多各自佔據了一半,要知道這可是龍炎這邊守城佔據了地利而燕軍倉促之間可以說是毫無地利,這樣卻和自己死傷差不了多少!

龍炎有些疲憊地想要坐在地上歇息,感受著被甲冑包裹著渾身黏糊糊的十分難受十分想要解開甲冑 ,但是卻知道自己不能在弟兄們面前面露疲憊的神色!手指隨後摸了摸那幾道傷口處,也虧得身上的甲冑做工精良,不然可不是現在這種擦傷一樣只是留點血。很快民夫們趁著燕軍還沒開始下一次攻勢連忙上城牆將傷兵抬了下去,那些傷勢極重已經無法站起來作戰的都被抬至城內有著醫師不在燕軍投石器攻擊範圍之內的房屋處,而那些只是受了輕傷的都被攙扶著來到城牆腳處所搭起來的遮陽棚之下,如果下一次燕軍攻勢極猛上面的弟兄有點頂不住時,他們也須支撐著站起身來,一樣要和那些湧上來的燕軍廝殺下去直到死亡或者勝利!

此時,差不多半個燕洲之地在春耕時的那一場雨後,一直持續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月鮮有雨水,剩餘的燕地雖然沒有這麼嚴重,但是比起以往正常的年份來說雨水同樣小了很多,雖說此時只是零散的爆了些許小的蝗災,但是如果這種乾旱繼續下去,大規模的蝗災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遭受旱災的田地根本沒有任何收成的可能,就算是世家所佔據的易於灌溉的好地靠著殘留下來的水源收成也比不過以往的五成,但是那些平民百姓卻根本沒有實力也沒有膽量去和這些大族爭奪,擺在他們面前的也剩下了兩條路,要麼賤賣祖輩傳下來的土地逃離家鄉過著流民的日子,要麼賣兒賣女換些活命的糧食堅持守住自己的田地,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甚至還得繼續繳納例行的錢糧賦稅!而那些還沒有受災或者些許受災地方的人們同樣活的不好,有著土地的百姓在平常的歲月之中繳納完田賦之後剩餘的糧食也就堪堪能填飽肚子不會有什麼積蓄,而那些世家大族的佃農就更加的悽慘,世家大族之中那些利於灌溉的肥沃土地根本就輪不到他們這些勢單力薄之人,以往正常年份之下靠著在那些貧瘠的土地努力耕種之下才能在交完田租之後養活自己家人,但是現在收成減少但是佃租的數量會減少嗎?比起那些可以捨棄土地成為流民的百姓至少他們還有些機會逃離到另外的地方,但是位於世家直接掌控之下的這些人又能逃到那裡去呢?為了活下去他們也就只能賣兒賣女才能償還這些債務。自古以來亂世之中出豪傑,總是會有人會選擇拿起刀出來反抗的,就像是龍炎這樣為了活下去,但是同樣也有為了野心而露出獠牙的人。零星的反抗者慢慢出現,不過現在的他們太過弱小,要麼是被很快撲滅,要麼還是東躲西藏,還有的現在不過是別人的部下,大都還沒有嶄露頭角也就沒多少的需要去說的必要!

此刻整個燕地四處都有流民的蹤影,偏居於燕地西南角的銅陵縣同樣有著大量的流民途經那裡,當地雖然受災程度不重,但是這麼多逃難的流民來到了那裡,同樣對於那裡的資源也是很多的壓力,所以流民們在那裡得到的不過是少量的食物,畢竟當地的百姓同樣過得也並不充裕!但是某個男人從這些聚集起來的流民身上看見了力量。銅陵縣令劉文斐原本應該是官運亨通前途不可限量的,但是因為他位於三品官職的父親被燕王和太子之間的爭鬥所波及,於是為了某種利益的交換,他們家族就成為了犧牲品,舉家從京師被流放到了這一片苦寒貧瘠之地,沒幾年他的父親就因悲憤欲絕而感染了重病不久就死去了,失去了家族裡面的頂樑柱之後可謂是人走茶涼,新皇登基之後根本沒有誰會再為自己家族平反,本來就是這樣的,誰讓自己家族不是那種綿延幾百年的世家大族呢?也就活該被當做犧牲品?仇恨的種子也隨著時間不斷地生根芽,現在是時候用血讓這朵由仇恨孕育的花朵盛開了!意識到時機已到,已經準備好了的劉文斐宴請了縣城內所有的實權人物,然後由埋伏起來的心腹以及族人一起殺光了赴宴的所有不是心腹之人,隨即以乾正教替天伐逆的名義開啟糧倉分糧食給流民們,然後招納了大量流民和亡命徒,集結了差不多一萬多人就在校場殺了所有沒有沒有赴宴的官員血祭軍旗之後就開始扯旗造反了!然後可以說是打了個措手不及,誰也沒料到帝國的縣令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就開始了造反,一時間可以說簡直是東吞西滅攻無不克,志得意滿之下開始自號明王,同時對外宣稱甲兵十萬!一時間前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在燕地出現了兩個如此強悍的造反勢力的訊息簡直讓人吃驚,也就不知道當這些訊息傳出之後,其他勢力會有什麼反應,至少燕王聽聞到這些訊息可不是很平靜,而且相比起龍炎來說,反而劉文斐的造反更加讓他如坐針氈。畢竟自從校場祭旗以來歷經半月有餘,竟然勢如破竹般拿下了大小城池十餘座,正可謂是兵鋒銳利民心歸附,如果後面不是一夥銳騎拼死突圍將造反的訊息帶出去,才讓附近的城池有了足夠的防備,就算這樣在各自防備的情況下卻還是透過內奸、強攻以及勸降的招式在短短半月有餘中竟然拿下了十多座城池,要是訊息拖得更久恐怕到時候就不僅僅是這十幾座城壁!如此對比之下,佔據了一座城池而又被團團圍住的龍炎也就小巫見大巫了!

卻說這時龍炎正在夏陽和精銳燕軍廝殺的難解難分之時,遠在燕地西南的劉文斐可謂是春風得意,因為被命令出征的將領又傳來了一封捷報,看著帶有血跡的上面寫著的燕軍望風而逃、臨汾唾手可得幾個大字的信件之時,心裡就算是沒有天下已然在手的想法,但是認為那種燕軍不過土雞瓦狗而已的豪氣總是有的。

很快,在僕從的幫助之下,劉文斐換好了衣服,然後在親兵的護衛之下威風凜凜的前去慶宴席。

劉文斐走在生活了多年的縣令屬衙,滿面春風的快步來到了廳堂門外,還沒進去,他就遠遠的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各親信的談笑之聲。

“明王到!”劉文斐的衛兵看見他的到了,連忙恭敬的行禮後然後在門口大聲的報上了名號。

劉文斐面露笑容的走近了廳堂,那些親信們紛紛起身行禮,等候著他坐上主位!劉文斐彷彿沒有看見他們正在行禮一般,只是緩緩的走向了屬於他的主位。等大刀闊斧地坐上主位之後,溫和的說著讓親信們都坐上位置不要拘束的話語。

此刻,四十歲的劉文斐可謂是快意至極,短短半月的功夫就拿下了十餘座城池,例數古今哪裡有如此人物取得這般的豐功偉績,就連偽朝太祖南下統一天下也不過是月餘才能拿下七、八座罷了,如此說來當今天下誰能擋我霸業?想到此微笑著掃過下方的文臣猛士們,隨即就暗中給某人使了個眼色!

“諸位,自咱們跟隨明王斬殺貪官汙吏血祭興兵不過半月有餘,幸賴諸將用命,已從偽朝收服大小城池十餘座,如今明王順天應命,替天伐逆,兵鋒銳利,民心所向,堪比古昇朝文帝之聖。”開口之人乃是一名三十多歲,面目陰狠的戎裝男子,緊挨著劉文斐,位於武將一方的位!此人一看就是劉文斐之下第一人,就連坐於對面文士位之人同樣對他可謂是畢恭畢敬似乎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處。按理說就算此人乃武將之,但對面那位也算是文臣之,本應該兩人平起平坐,哪有一人像下屬一般對另一人那般恭敬!不過如果知道兩人的身份也就不足為奇,那名戎裝男子乃是劉文斐的同母弟弟劉羽斐,性情兇惡睚眥必報,而那坐於文臣之的那人之前不過是劉文斐的軍師罷了,這般想來兩人的地位差距也就不足為奇了!

“羽斐將軍說的對!昨日,竟有民夫挖渠之時挖出了一具神像,更為驚奇的是神像的面目竟於明王有八九分相似,民夫們驚異萬分之下跪倒祭拜之時,那神像上竟出了一道金光,等金光散去上面竟出現了字跡!當真是天降祥瑞啊!”

“竟有如此奇事?那神像面容真似阿伯,還有那字寫的是什麼?真是急死個人!”一個劉家後輩宗親迫不及待的問道。廳內眾人聞此也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劉文斐。

“替天伐逆,天道龍脊!”

“這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呢?你們是不是和我一樣有這種感覺?”某名劉家年紀很小的宗親有些不解地問道!

“替天伐逆,天命龍脊!這,這,不是說的是龍脊山嗎!咱家的祖墳就在龍脊山嗎!這可真是祖先保佑,文斐當是神尊明王在塵世的化身啊!老朽叩拜明王神尊!”一名鬍鬚花白的劉姓老者激動的連忙爬出來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著明尊降世民心所向這些話語。其他人見到如此也都紛紛跪倒在地叩拜主座上的明尊。

很快,劉文斐就吩咐手下計程車兵將那神像抬了出來,然後面露微笑的看著下方之人臉上的表情。見到下方眾人皆是一臉驚奇高興表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讓人將神像帶下去用黃金塑身好好供奉在神廟之中。

“明尊,如今得此祥瑞之物,足見明尊屈尊登上大統之位乃是順天應命之為,應該曉諭三軍,傳示四方,讓燕地以及整個天下百姓都知道明尊舉兵乃是代天而行,是解民倒懸之義舉啊!”劉羽斐面露悲痛緊跟著說道!

“明尊,如今百姓疾苦,骨肉相殘,嫵媚魍魎橫行於世,明尊當以天下百姓的安危為重,順天應命,佈告安民,就算那些愚夫蠢婦誤解明尊,也當以天下為重而忍辱負重而行啊!”那名主座上的文士勸說道。

“對啊!明尊順天而行舉義兵不過半月有餘,就解救了十餘座城池受難百姓,可見明尊是民心所向!難道明尊當真是因世俗愚夫的想法而不願將天下百姓從水深火熱中解救而出,如果如此那吾等也只好看著天下汙濁而痛心疾,終究還是隻能為力地看著天下百姓流離失所嗎?”另一名文士悲苦萬分而落淚抽噎著說道。

“這是何苦呢?吾之舉兵不過是看流民飢寒交迫而義憤之舉,哪裡有才能領導天下百姓完成滌盪天下的壯舉呢?還請諸位教我!”

“某斗膽建言,當務之急明尊當開府稱王,然後選賢納士,廣募良將能吏,如此當大業有成!”

話語未落,廳堂內部都心奮的紛紛附和起來。

“如此也就只能這般了!不過等以後有真正合適之人,吾當退位讓賢!諸位不必多說,吾意已決!”劉文斐聽聞之前那些話語可以說是滿臉通紅,但是口中卻連連推辭。

就這樣你來我回了三次,最終劉文斐也只好拗不過眾人的意思也就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這就是富有時代特色,被古賢標準的“三請三辭”之禮法。

最終劉文斐“迫不得已”接受了開府的請求,但是對於眾人稱王的提議是堅決不受,轉而稱“賢公”,不過衣食住行皆以王爵標準所行。接下來就是拿出早就擬好的文告,準備用來昭告天下,然後又宣讀了新頒佈的招賢告示,上面宣稱只要前來投效的人有才華就都能有官做,最後就是開始如同開國那般對眾位有功人開始進行封賞,那位文臣之被封為長史,兼任銅陵太守、大將軍劉羽斐,兼任禁衛軍統帥,其他的諸如功曹、參將、中郎將什麼次一等的官職也都分封了一大堆,同時也確定了將繼續進攻的方向放在了距離銅陵兩百里外的武安縣,那裡可以說是燕地西南部排名前五富裕地方,只要拿下這裡金銖、糧食什麼的應有盡有。

當將這些要事完美的辦好之後,劉文斐滿意地看向了下方滿臉興奮的諸將,無疑心中也是快意至極,隨後興起之時開始親自擊鼓為樂,然後命令那些嬌柔嫵媚的舞姬們出來伴舞,同時趁著高興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全部都搬了出來,打算今晚上和諸將不醉不歸。妖媚的舞姬身著薄紗如蛇般軟若無骨的扭動著身體。

燕地之中出現叛亂割據的訊息就算是燕王也無法全部給封鎖掉,大量的訊息被各種途徑從燕地傳遞了出去,然後放上來各自的主子桌案之上,那些虎狼般兇悍狡詐之下已經嗅到了血肉的香味,被誘惑著渴望品嚐從燕地撕扯下足夠飽食的血食,一場場可怕的陰謀開始了醞釀。不過這些事情對於龍炎還很遙遠,現在他滿身是血面色凝重的看著城下退卻的燕軍,同時剛才持續近兩個時辰的猛攻之後,在夏陽城牆下又鋪了一層死透的屍體。最近這幾次燕軍主將指揮風格完全不同以往,比起之前那幾天攻擊明顯變得更加的急躁,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呢?還是等攻勢天黑了燕軍不再進攻時再去和鹿公幾人商談一下應對措施!現在還得繼續頂住燕軍不久之後下一波的攻勢!

龍炎應對著燕軍突然轉變的猛烈攻勢也算是上是有點苦不堪言,但是位於燕軍主帳之中的葉夜看著關於急劇增加的傷亡數量以及物資損耗字條也是無比的頭痛,本來按照他的戰法足以一點一點選潰掉對方的抵抗,無論是戰意還是城牆皆是如此。在曠日持久的死守戰事之中,終究還是會暴露出致命的要害而被對方咬斷咽喉,可以說拿下此城的勝算差不多得有七成,這也是因為夏陽城之中有著不算小的武庫而且看他們指揮的頭目們也有章法,同樣也有著通兵法的老卒們混雜在裡面,可惜是現在勝算已經不足五成了,透過快馬傳遞過來的軍令證明了銅陵縣出現了很大的禍亂,不足半月竟然就已經拿下了十餘座城池,所以燕王派遣了監軍過來督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夏陽城,然後回師隔斷銅陵叛軍東進的路徑避免其繼續壯大!其實對於那些銅陵叛軍拿下十餘座城池在他心裡根本就不足為意,那地方他自是知曉,哪裡能有什麼大城池,更不要說有能和夏陽城這般儲備著糧食、武庫相比較的堅固大城!拿下這座城池比起那十餘座甚至有些連城牆都是土築的小城來說不更加重要?不過長達半個月都沒將訊息傳遞出去這件事可不簡單,看樣子應該是早有蓄謀!說起來他們葉家比起燕地何家、雲家那些大世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大家族,更不要說自己還不是未來葉家的家主,而且軍法上所說的違抗軍令罪當處死可不是說說看的,這樣自己也就只好服從派來的監軍所帶來的指令開始進行不斷地動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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