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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說實話監軍年輕時也算是久經戰陣的老將了,心裡也是明白葉夜的部署沒什麼問題,這座城池儲備著大量的糧食和武庫就知道這城有多麼的堅固,這麼久還沒拿下不是情理之中嗎?不過身處什麼樣的位置就得思考什麼樣的事情,如果那自稱明王的叛逆不以雷霆手段予以抹殺乾淨,還不知有多少叛逆想要行此逆舉,而且如果叛亂拖得太久可對燕王的威望產生動搖,恐怕那時才是最大的害處!至於這座城能攻下還好,不能攻下那就給予對方最大的消耗乾淨對方的元氣,然後等殲滅乾淨那些叛軍後再收拾這些人吧!只要切斷了他們的糧食供應,這些人終究也跳不出我們的手心!“既然這座城不再效忠於燕王殿下,那就用不著手下留情了!如果拿不下來那就用火油讓它燒起來,等火熄滅之後再將染病的死屍投進去給他們留下厚禮吧!”監軍冷笑著看著夏陽城宛如看見了城中遍地的死屍白骨,然後轉身進入帳中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僅僅是這名老將接到了燕王的命令,那名德高望重的謝老將軍同樣第一接到軍令讓他折將去鎮壓平亂,他略微思索片刻就知道了燕王的用意,不過他並不認為這種事情是殺雞用牛刀,只有自己親自出手儘快撲滅掉那群叛匪才能維護住燕王的威望。

“不過,雖然情況危急,但也還得記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調集軍隊糧草也是需要時間,這些事情也是急不得的!”謝老將軍一臉淡漠的坐在桌案旁看著正沸騰著茶飲顯得悠閒自在。

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太陽也隨之西沉,不說其他的地方天色是不是已經暗了下來,至少夏陽城這裡還是火光沖天,也虧得龍炎之前已經準備了大量的沙土以及夏陽城的建築大部分都是青磚石頭建築,如果是木製建築的話在這種乾燥少雨的年節恐怕整座城都得被燒成一片白地,那時身處其中的龍炎他們也不會好過!不過龍炎不知道的是,當他們好不容易才撲滅被燕軍投射進來的火油引起的大火時,真正的陰謀才剛剛開始,那種染疫而亡的腐屍被布料包裹著混雜著石塊投射了進了,而龍炎這邊卻一無所知。同樣的也是為了報復,龍炎這邊並沒有馬上以牙還牙的行為,反而硬生生的等候到燕軍開飯時才用酒桶裝上一半那種熬煮著沸騰的“金汁”投射出去,雖然燕軍的營地設定在投石車的射程之外,不過那是投射石塊的所能達到的距離,而投射減重的木桶還是能射進燕軍的營地之中的。龍炎本是不願意這麼幹的,那種木桶數量也不算太多容不得浪費,不過既然手下的將士們群情激奮的想要報復,那就讓他們洩怒火吧!

“快把投石車給老子拉出來,就給老子灌半桶好了!都快著點”負責指揮的牙校滿臉通紅的指揮著那些拖動著投石車計程車卒,然後不斷地催促著那些灌金汁的民夫加快點度。

燕軍營地裡傳出的肆無忌憚的叫罵嘲諷聲起此彼伏,一浪高過一浪,有如那說書一般的熱烈。城頭上的守軍都得到了命令不許喧譁,所以也只好用冒著火般的眼睛死死盯住城外的燕軍的身影,心裡想著等燕軍攻城的時候就讓他們張張記性。燕軍營地之中傳來了開飯的鼓聲,飢餓的軍士們顧不得繼續叫罵,急切地排隊開始領取食物。

“當真是越的精銳!”葉夜騎在馬上喃喃自語道,周圍幾十名親騎面色如常的掃視著四周。此處距離大營不過二百步,城內的賊匪根本不會有什麼偷襲的機會,所以這些桀驁剽悍的軍中好手倒也不算太過擔心,不過該怎麼護衛還得要怎麼護衛,總是要以防不測的。“真是期待以後的交手!”這一仗已經沒有懸念了,再打下去也攻不破夏陽城,差不多也就這一兩天就得撤軍!畢竟銅陵叛軍的行事可謂是越的囂張,殺人擄掠胡作非為,如果不加以遏制可以說是荼毒一方也不為過。

正當葉夜難道的享受著空虛時間思索著接下來怎麼剿滅劉文斐的叛軍時,神身邊的親兵傳來了驚呼,葉夜聞言抬頭一看,一個個黑點從夏陽城被投射了出來,聲音卻並不是巨石劃破空氣時所出的尖嘯聲,而且看軌跡並不是要落在這裡的,反而像是在攻擊營地。城裡投石車的射程他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投射巨石轉而投射其它東西也沒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無論是火油還是什麼其他東西都造成不了什麼殺傷力,想著這不過是夏陽裡面的人打算報復一下洩怒氣而已。如此想著心裡也就不是太過焦急,反正營地裡面的軍將們也不是吃素的,這點小事自然用不著自己來操心。

營地之中出了重物砸落在地面破碎的聲音。燕軍此刻雖然在排隊領取食物,但是根本就離得很遠自然不會有什麼傷亡。不過那被熬煮滾燙而散出惡臭的金汁濺射出來後的氣味很快就瀰漫開來,那些正在吃飯的燕軍頓時滿臉怒火紛紛謾罵起來,現在又開始輪到龍炎這邊地人大肆的嘲諷城下的燕軍。不過說實話這麼做同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雙方是相安無事的,燕軍休整吃飯差不多龍炎這邊也是這樣,為了回擊燕軍在城下的謾罵所以就開始熬煮起來“金汁”,於是不可避免的城內某些區域也瀰漫著一股味道。

燕軍中的驕兵悍將哪裡受過這種侮辱,於是紛紛在主將面前請命攻城。不過葉夜考慮到夜戰攻城困難太大也就不予准許,那些將領們也是些久戰之人也是明白那不過是氣話而已,也就悻悻而去,只等著天亮揮軍進攻一雪前恥。雙方此刻都不是太想激怒對方,也就都忍了下來!

相比之下,那些劉文斐的兵將們這些天過的日子那簡直就是享樂,現在他們不僅正在酒館之中喝酒吃肉,更有甚者此刻正在在花坊之中享受著溫柔鄉的也不是沒有。

夏陽城內外的百姓、軍卒或許有人在高興自己又活過了一天,又或許有人在迷茫著之後的日子。不過,時間還是一點點的過去,當天際處開始出現亮光時就代表著第二天已經來到了,整個夏陽城內外都將再次變為吞噬生命的血腥。

隨著炊煙的嫋嫋升起,要不了多久雙方就會血腥的廝殺在一起。雙方一隊隊的民夫壯丁已經開始了搬土運石,趕忙在統率自己的各自牙校喝令之中做好了攻城或者防守之事,要麼是龍炎這邊在為城牆上補充著石塊或者修補由於遭受敵軍撞擊猛攻而致使城牆出現破碎的缺口,要麼是效命燕軍的民壯們正在為投石車補充石塊或者是搬運著修復建造攻城器械的木料。

隨著再一次淒厲的號角聲響起,早已做好燕軍軍卒們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伴隨著在空中呼嘯著的巨石開始了今天的進攻,祈禱著自己能活著看見明天太陽昇起。不過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奢望,投石車和床弩現在就已經開始收割著生命,無數人被擊中後慘嚎著斷氣或者“運氣好一些”的只是躺在地上忍受著巨痛等待死亡不知何時來臨。

銅陵的亂軍此時此刻可能正在攻城掠地,急迫的軍情督促著燕軍們儘快結束這裡的亂局,然後抽身將剩餘的軍力配合其他抽調過來的軍力快鎮壓住劉文斐的叛亂,所以攻勢也就越的兇烈起來。

燕軍在同一時刻向著夏陽東、南、西、北四門再次起了兇潮一般的全力猛攻。整座城池就像是被行軍蟻從四面八方所撕咬的昆蟲那般,燕軍如悍不畏死的兵蟻那般湧殺向前,各處城牆幾乎再次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戰況也變得越的慘烈起來。密集的箭矢甚至能在空中撞擊一般潑灑在各自兵卒的頭上,血液噴濺之中不時就有人哀嚎著倒地。而那重型的守城器械如同狼牙拍、夜叉擂經過幾天的消耗也已所剩無幾,但是這些東西依舊那麼的可怕,當它們裹挾著破風聲從城頭上掃過去時,那些在雲梯上苦苦攀登著的流民青壯幾乎連慘叫都沒有出就被一掃而空,所過之處如同下了一場血雨,猩紅的血液頓時噴濺而出,在附近的城牆塗上一層紅色的粘稠泥狀物,殘肢斷臂也同樣如雨點般落下。

城頭上方,不僅是有著兵卒,同樣還有大量的流民和小部分的城內民壯支援,他們和兵卒們一起奮力掄起磚石木樁狠狠的往下砸去。重物被狠狠的朝著頭頂砸去,就算是那些攀附在雲梯上的軍卒頭頂鐵盔,一旦捱上也是難免腦瓜被砸的稀碎,然後再也抓不穩木梯就直直栽落下去,成為夏陽城牆下無數血肉模糊殘屍中的一具。

但是燕軍同樣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大量的軍卒從沒被擊毀的攻城塔搭在城牆上的木橋快衝上城牆和守軍廝殺在一起,城牆下方同樣是如飛蝗般的箭矢不斷的射殺那些在城垛後丟重物時冒頭的人對攀附的燕軍進行著掩護。那些使盡力氣高舉著手中的重物想要丟下牆去的人一時大意之下就被利箭直射入面門、咽喉、胸腔等身上致命處,運氣好就倒在城牆之上留下完整屍體,運氣不好就從城牆上滾落墜下,然後和下面的屍體那般在不斷地在被高處落下的重物攻擊下變為一灘爛泥。

如今這時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戰事之中人命如螻蟻般低賤,自然不會有多少人會功夫思考更多的事。現在外面的那些燕軍早就已經殺紅眼了,恐怕燕軍的將領也同樣許諾允許屠城的命令現在不拼命廝殺,等燕軍進了城恐怕自己和家人都得化為刀下之鬼。

這幾日不僅因為兵力的大量損耗折損而不得已填補進去大量流民青壯,而且武庫之中儲備的弓弩箭矢以及其他的守城器具被不斷的消耗和損毀,大部分差不多隻剩下三成左右,但是如石塊、木料這些東西還算是很充足,雖然每次都擊退了燕軍的猛攻,但是龍炎也是能感到下面的弟兄們內心的焦慮與不安越的強烈,就算是自己同樣也是難以抑制住這種想法,這也怪不得其他人這麼想。

龍炎惱怒地看著幾名從雲車上跳到城牆上的滿臉猙獰燕軍不斷逼近,就不遠處幾具攻城塔在巨石的拋射下硬生生的靠近了城牆,隨著那些塔樓放下木橋搭在城牆之上後,更多的渾身沾滿了乾涸血跡的精銳燕軍高舉著盾牌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嚎叫著在木橋上飛衝鋒。這些湧殺上來的燕軍精銳幾乎一瞬間就和守軍撞擊在一起,雙方出聲嘶力竭的喊殺聲緊緊糾纏在一起。一邊是要拿下城池好洩這幾天被堵在城牆下捱打的怒火,另一方是拼死也要守住城池讓自己和家人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丟失了城池,不僅是要丟掉很多人的性命,更是要丟下那些儲存在糧庫裡面白花花的糧食。雙方可謂是誓要殺絕對方,城頭上人頭湧動著,每一人都全力揮動著兵刃向著所有不屬於自己人的劈砍過去,伴隨著激烈的兵刃碰撞聲,數不清的軍士們不甘的倒在了腥臭的,血泊之中。龍炎沒在意噴濺在自己身上還帶著熱氣的血液,一腳踹開擋在前面瀕死倒下的燕軍,隨手就給另一人狠狠一刀。

“終於吃不消了?”臉上帶著很大一塊新燒傷疤痕的王晟仔細看著城牆上一舉一動,感受到城牆處出現了些許空隙冷笑著說道。在剛才激烈的廝殺,總算是現了有一段城牆上只有零星的反擊,只有抓住戰機快佔領那裡並守住,那這夥賊軍就再也無法遏制住由大量攻城器械所承載的下一批精銳的攻城士卒所組成的衝殺之勢。“跟著我衝上去!”也是該自己奪下功建功立業了!身邊這一百五十名武士都是家族的精銳,各個都是忠心耿耿的家生子。

王晟也不是怕死之人,心念間就打定了主意然後手一揮就帶著這些精銳跟自己去奪下那段城牆。這麼強悍的精銳力量被集中著動猛攻,那段城牆的守軍之前本就是在苦苦支撐著,雖然因為攻城塔的緣故只能從另一處登上城牆,不過那裡距離防守薄弱的那段城牆也不算太遠,王晟自然是有信心短時間突破到那段城牆並防守住。

他快從井闌處飛躍而出,直接踩在城垛之上然後掄刀橫砍,血泉不住噴濺而出時,他已經躍過了城垛跳躍到了城牆之上,隨即猛地直衝反應過來的反軍士卒然後一刀如閃電般斜砍而下,鋒利的刀鋒在猛力之下直接劈開了他半邊身子,頓時間一股濃烈的血雨四處噴濺!王晟自然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現在腦子裡只有殺光所有擋路的敵人這一念頭。這種戰機稍縱即逝難以再現,他估摸著應該是那段城牆的牙校被殺死了,導致短時間沒有了指揮,然後混亂之中沒有頂替又或許頂替上來的人指揮能力不夠,所有那一部分城牆才陷入了混亂之中,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但是他卻明白一旦沒有握住這個機會的話,那個缺口肯定很快就能被堵上!王晟此刻真如虎入羊群長刀所向之間接連劈翻剁倒了好幾名兇悍的守軍甲士,竟然駭得手拿刀斧準備聚攏過來幫助甲兵廝殺的民夫們眼神裡驚恐萬分,遲疑著不敢向前。王晟根本就沒在意這群人的想法,開始繼續往目標所在地殺去,後面跟著的那些家族親兵同樣沒有在意這些雜兵的存在,繼續的緊跟著王晟的身後護衛廝殺著。眼見著更多的燕軍精銳跟著王晟後面透過井闌越過了城垛,一旦讓他們在城頭之上站穩腳跟,那麼後續的燕軍也將會源源不斷如同決堤的洪水那般再也遏制不住,到那時燕軍將先奪下城牆,隨即在拿下城門,然後就像之前那般的將城門開啟,城外的燕軍也就都會從這個地方衝進來,屆時夏陽城的老弱可沒幾人可以從這些殺紅眼的燕軍手裡逃脫。

雖然王晟的攻擊度非常的快,但是這時龍炎也已覺了不對勁,伸手招過身邊的人讓他傳令龍石帶著待命的弟兄們過來增援,隨後揮手怒吼著帶著身邊的甲兵們跟著自己上。

人群之中,王晟奮力揮動著百鍊鋼刀反手就再次將一名反軍精銳一刀斬,口中大喝著:“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拿下城牆加官進爵蔭庇子孫!”

“弟兄們殺啊!”跟隨著的親將們聞言高聲應和起來。

那是?王晟的視線中忽然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帶著十多人正在快靠近那段城牆。竟然碰見了這夥賊軍的頭目?看樣子今天要立兩個大功了!心中暗之驚喜下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兇芒畢露的眸子中帶著那種嗜血的殺意!

“殺!”

龍炎也是注意到了這群燕軍的領頭之人,似乎之前好像也有一些印象!不過現在不重要了,渾身沾滿還沒幹涸鮮血的龍炎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也是明白必須儘快殺光上來的所有燕軍,不然這個缺口會越來越大!

隨手就將擋在前面的兩名燕軍砍殺掉,現在等我殺掉這個領頭的燕軍將領,其餘的燕軍不過是失去了頭的毒蛇也就只剩下了死亡。那傢伙冷笑著看著龍炎,然後舔了舔嘴角粘上的血跡笑,隨即猛地撲殺了上來,兩人伴隨的精銳們像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幾乎同時快對殺起來!兩柄鋼刀狠狠地咬合在一起,出了刺耳的金屬交鳴聲。“真他媽的力大,難怪他敢起步造反!”王晟之前臉上的桀驁消失了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深的凝重!他自小就學習過完備的刀法,同時也和各種武士進行過拼殺,這麼短的交手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要想殺掉這人需要很大的功夫,如果平常倒是可以和他玩玩,但是在這種戰場可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必須儘快殺掉這名叛匪頭目才行!龍炎倒是沒有一點想評價他刀法的想法。又不是殺不掉有什麼好想的?反正等會他就是死人了,自然也就用不著在死人頭上浪費什麼!

剛才硬接了龍炎一記重砍,他竟然感到了在手中握了十六年的刀會有種脫手的感覺,手臂就好似遭受了重逾千斤的力度撞擊一般,虎口處由此被震的握不住刀了!

護衛著身側的燕軍親將也是看得膽顫心驚,這名賊可以說是異常的強大,幾乎在他當兵這麼多年之中也只是見過極少人有這般的威勢,雖然不知道他們誰更甚一籌,至少都要比少將軍要更強!要殺了他就必須一起上才行!不過他終究還是得考慮少將軍的臉面才行,不然到時可不知是好是壞!

“一起上給我殺了他!”

伴隨著王晟的命令,幾名靠近他的燕軍親將揮舞著刀殺了過去。雙方明晃晃的刀刃不時在碰撞中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但更多的是刀鋒割裂身體的悶響,血液噴濺之中不斷地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對面的那名賊雖然也捱了幾刀,不過差不多都被重甲所阻擋住了,除了握刀的那隻手不斷地往下滴血之外其他的皆是小傷也不會影響著廝殺。雖然這個賊手臂那道傷口已經影響了他的動作,但是按照王晟估計著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堅持一段時間,不過現在那些增援的賊軍已經來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開啟缺口了!

“將軍!”剩下的親將大聲的喊道,想要提醒王晟敵人的增援來了。其實也用不著提醒,王晟早已看見了那一大批披甲賊軍正在一名強悍的傢伙帶領下殺氣騰騰的跑了過來,登上城牆擋在前面的些許燕軍紛紛倒在了刀下,根本無法抵擋住那些賊軍的增援。不過,他並不打算離開,要麼死在這裡要麼開啟缺口!

“已經攻不下來了!讓王家小子撤下來吧!”年老的監軍端坐在馬背上吩咐手下侍衛去傳令讓攻城的部隊開始撤退!既然已經拿不下來了那就犯不著再損耗掉更多的軍力了,反正也只是最後試一次罷了,畢竟如果夏陽城被毀掉終究還是有很大的損耗。本打算拿下城後用白灰硫磺進行消毒,不過現在也用不著了,就讓那些染病的屍體在城裡腐爛著傳播疾病吧!

淒厲的嚎叫聲響徹在戰場之上,那些正苦於軍令嚴苛而苦苦支援著的燕軍士卒們停止了繼續進攻的腳步,牙校們廝殺了一陣後也從早上主將的許諾中清醒了,這些賊軍的戰鬥力依舊極其頑強。突進城去那自然是極美的事情,不過要想攻破城牆那可起碼還得填進去數千甚至一萬左右的性命!雖說大部分的都是由那些招攬的流民去填,可那些城牆下面還有上面面目全非的東西里面也是照樣混雜有精銳弟兄的殘屍?一批批的燕軍隨即就開始了後退,但是王晟此刻卻有些迷茫,不知道該不該聽從那撤退的命令!

“將軍,您快撤退下去!讓我們來斷後吧!”親將面色有些焦急地勸說王晟!

“跟著我去把城牆奪下來!”王晟惱火的殺死和他衝過來的一名甲士怒罵道。

“後面的弟兄都已經撤退了!就算奪下來也沒什麼用?再不撤我們就成孤軍了!”那名親將心疼的看著又轉瞬間又倒下幾名相依為命的弟兄,也只得苦苦勸說道!無論是燕軍軍法還是家族的族法,丟棄主將逃命者斬示眾!王晟不離開,他們這些親軍就算跑了後面也是死,而且甚至還會連累家人!之前那麼點人都沒攻殺過去,現在對方增援的部隊已經趕了過來,而且後續的燕軍弟兄們都開始撤退了,很快人家能抽調更多的部隊過來?攻下來?還真是他媽的異想天開!不過他可不敢將心裡的這種想法都說出口。畢竟如果死了就死了還好,要是主將選擇撤退後活了下來的話,那自己以後怎麼死都不知道!

“好吧,撤退!”王晟哀嘆了一口氣就轉身選擇了離開!身為將帥,下定了主意那就從不會拖泥帶水!只可惜留下斷後的弟兄又得損失一批,這次可算是損失慘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