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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傷離別渡悲辭遠 驚異事孌姝起憂

二人對視良久,天地都彷彿靜了,只聽得鑄劍屋內傳來的噼啪聲,驚得渡悲不住顫抖。

他從不曾想過,自己也有為了另一個女子而自責的這一天,他原以為這三百多年的與世隔絕,早已將自己修煉成了一個內心淡漠之人。他原本想著,自己此一世的職責,只是替孌姝討回天下。可卻絲毫不曾料到,半路竟遇見了那樣一個天真純潔的女子。

此刻站在炙熱的鑄劍屋外,想著菀寶正受著烈火燒灼之苦,他竟忍不住想起了她與自己度過的那一個又一個冷清的夜晚。他原先從不曾給予過她一絲溫柔,只是怕她太過痴情以至傷了自己……直至今日,他才明白,最終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原來是自己。

渡悲好像已經忘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也是他最初想看見的。可不論如何,他此刻只想離開這裡,他再也不能忍受菀寶帶給他的內心的痛苦。

他轉身離開,孌姝沒有攔住他,畢竟對她而言,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她現在只等著從鑄劍屋裡從出的那把劍,在她眼裡,有了那把劍,便得了一半的天下。

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蓮枝還不曾出來,孌姝愈有些心急,多疑之心又起,只覺這莫名從天而降前來獻殷勤的詭異女子,不過是在耍弄自己。

這般想來,便愈呆不住,欲要推門進去,卻又猶豫起來,只怕自己貿然進去恐擾了煉劍,到時候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孌姝在鑄劍屋前左右踱步,心急如焚,此時唯有立刻看見那把劍才能得以安心。

正在這時,只見從遠處氣喘吁吁而來一個身著盔甲的侍女,一臉慌張來到孌姝面前,顫抖道“陛下,藏衣閣出事了。”侍女的語氣間,存著一絲難以忍耐的恐懼,

“什麼?”孌姝不曾在意這侍女所言,她此刻的心思全在鑄劍屋裡的那把將要出爐的絕世寶劍上。

這侍女也不是不會審時度勢,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心知說也會造罰不說更要造罰,便大著膽子道“藏衣閣裡的的金縷衣……金縷衣不見了!”侍女說著,撲通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她。

孌姝方才回過神來,怒目這膽戰心驚的女子,抬腿將她踢到在地,狠狠問道“你說什麼不見了!”

那侍女忍著痛,又跪在孌姝腳邊,輕聲道“是金……金縷衣不見了……昨夜巡視時,它還好端端在那藏金閣的三樓,可才剛再看,卻絲毫不見蹤跡了。我們原以為是內裡有人有心捉弄玩笑,可是四下裡都尋遍了,卻沒尋見一絲蛛絲馬跡,因此才……才來大著膽子彙報給陛下。”

孌姝登時大怒,指著那侍女道“千叮鈴萬囑咐,那金縷衣乃是我西梁女國的鎮國之寶,唯有此物能證明我西梁女國曾一統金縷山界。如今可好,我這裡寶劍將要煉好,可金縷衣卻不見了,這劍還要它何用!”

孌姝也是急了,鮮有這般慌不擇言,那侍女愈膽顫,卻不知如何辯解,小聲道“陛下,小的……小的知錯了!”

孌姝冷冷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知錯有何用,若不懲戒一番,你們仍不會將我放在眼裡!但凡有一絲畏懼之心,也不會造成這樣大的失誤!金縷衣失竊,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天下人都要恥笑與我西梁女國!收復金縷山界一事,也再不那麼名正言順了!”她說罷,冷笑一聲,將那侍女從地上拽了起來,盯著她的眼睛道“你自己說吧,此算何罪?”

可憐這無辜侍女,早已嚇得腿軟,若不是孌姝拽著她的衣領,想必早就如一灘爛泥一般站不起身來了。可她到底還不願承這一份冤屈,只死馬當活馬醫道“陛下,小的有一句話,必須說與陛下。待陛下聽完了,再處置小人不遲……”

孌姝不禁皺起眉頭,看著眼前這不知不覺已嚇得淚流滿面的侍女,心下思忖道這女子不會不知自己的手段,她若是想著耍心機矇騙自己以求一條活路,該是大蠢至極了。也不知是怎樣的要緊話,不如就讓她說了再定奪她。

這般想來,便鬆了手,冷眼道“我許你說。”

那侍女一時不曾站穩,跌倒在地,卻又急忙爬了起來,跪在孌姝腳邊道“金縷衣失竊的前半個月,也是小的守的晚班。那一日原是月明星稀,極朗清的天氣。可到了半夜,忽起狂風,黑雲籠月,小的自然警惕起來,原以為是南燈妖國來的什麼妖魔鬼怪,欲要竊取我西梁女國的寶貝,可定神細看……陛下,你道小的看見了什麼?”

聽她說得神秘,孌姝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也追問道“到底看見了什麼?”

侍女諂媚笑道“是一條巨龍!陛下,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龍!直直往那尊放著金縷衣的三樓飛去……想我金縷山界,從不曾有過龍,忽有巨龍出現,想來必定預示著什麼。”她說罷眼巴巴看著孌姝,只望她因這個故事可以饒恕自己。

可孌姝到底是從不將喜形於色之人,聽罷此事,雖也內起波瀾,卻終什麼也沒說。一來她心知這犯下重罪的侍女的心中所想,想著自己若是輕易饒恕了她,豈不是大減了自己的威嚴?二來她也不曾輕易信了她所說的奇事,龍意味著什麼她並非不知,可是這金縷山界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冒出一隻龍來?更何況龍也分善惡,誰知這從天而來的巨龍到底代表了什麼?

若是果真與那金縷衣失竊一事有關,那必然不是什麼好事了!

孌姝這般忖度,便決心自己去那藏衣閣尋看一番,許是有什麼線索,這幫常麟凡介自然難以現。

她欲走時,又看了一眼那前來報信的侍女,見她仍眼巴巴看著自己,便道“那藏衣閣你也不必回去了,留在這鑄劍屋前守著。”

那侍女以為孌姝饒恕了她,急忙對著她不住扣頭道謝。可憐她並不知,孌姝只不過想借蓮枝之手將她剷除罷了。

詩云

勞歌一曲解行舟,紅葉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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