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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邪皇子求榮心切 金香囊救主自亡

打了那可憐侍女,孌姝獨自往藏衣閣去。那金縷衣她實不曾怎生接觸過,唯在登基那天穿過一次,因總聞得嫵娘提起,說是當年從天而降的一件寶貝,便也多少放在心上。

她來到藏衣閣前,見一片蕭索之態,所經之路,俱染了黑紅的血,心知來此行竊之人定不是善茬,只怕還不曾離開,仍潛伏於此再欲行兇。

可她仍不畏懼,畢竟自以為是西梁女王,這天下無人敢害,便無所畏懼的推開藏衣閣那沾滿血汙的門,踩著吱呀作響的樓梯往三樓去了。

才至三樓,便覺異樣,原本那金縷衣哪怕隔著門,亦能感受到它的金光煞人,可如今這裡竟是一片黯淡。她急忙上前推開門,只見那金縷衣果然消失了,她方才意識到大事不好。

“你竟自己過來了,到省得我費心了。”從門外傳來的說話聲,將孌姝驚了一跳。她緩緩回過頭,只見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著棗紅色長袍的男子,他的長隨意束起,亦泛著淡淡的紅色,最為矚目的,是他那一雙殷紅的眼眸。

孌姝只覺得,這一雙眼睛她曾見過,卻總不能想起是在何處見過。

“你是何人,這金縷衣可是你竊去了?”孌姝冷語問道。

那男子輕笑了一下,微微低頭道“在下荊歡,乃是東堞聖國的大皇子。你國中的寶貝確實是被我奪了去,此刻應已在我父皇手中了。”

見這男子大言不慚,孌姝更是怒從心起,可她勢單力薄,面對這樣一個英武男子,也不敢作什麼,只怕言行不當便將他激怒了。

她壓住怒火,微微笑道“你既已得了金縷衣,又為何還留在此處?豈是不知我西梁女國境內的任何男子,都不準活著離開?”

荊歡不以為然,邪魅一笑道“只怕陛下不過說說罷了。”他抬眼看著她,一步一步接近她。

孌姝下意識後退,不肯與他靠得太近。她豈是不是他的用意,躲在這藏衣閣裡,多半是想害了自己。

孌姝見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便故作冷靜道“你莫要妄想什麼,我是西梁女國的陛下,是世尊所定的,你若是企圖害我,不知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那荊歡仍舊笑著,似在他眼裡,這西梁女王也不過爾爾,與天地萬物沒什麼不同,照樣可以肆意屠殺。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便也不費時間了。我見你是西梁女王的份上,便不折磨你,只一刀結果了你的性命,也免得你受那些苦。”他說罷,右手握緊,口中默唸,只見不多時,便召喚出了一把通身冰紫的刀。

孌姝下意識喊道“玄紫刀!如何會在你的手裡?”

荊歡道“沒錯,這就是玄紫刀!為什麼會在我的手裡?只怕是你太過狂妄,竟不曾看透那小狐狸!”

孌姝忽然明白了,不禁悔道“是束狐……原來是她!虧我也信任了她一場,她竟是你東堞聖國的人!”

荊歡已不想與她多言,他此時只想著儘快結果了眼前這女子的性命,這樣一來,這西梁女國便是他的了。

他潛伏在這西梁女國這麼久,等的便是今天。原還猶豫不決,可聞聽那絕世寶劍即將煉成,他便知不能再等了。

眼前的孌姝,縱然平素裡再怎樣趾高氣揚,如今面對這玄紫刀,亦是懼了。誰人不知這玄紫刀,第一刀,斬革囊眾穢,第二刀,斷情慾精神,第三刀,七魂三魄俱飛散,再無來生續前緣……她若是今日果真躲不開,只怕……此一時她再無女王的氣勢,終在這錚錚紫氣的威逼下,回到了當初那個小女孩。

她甚至流下了些許淚水,一瞬間似是想起了吃下絕情散前,自己作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的日子。

她竟想起了袖蝶,這麼久以來,她頭一次想起她。想著若是此刻有她在,自己必然不會陷入這樣的絕境裡。

荊歡不曾料到這傳聞間心狠手辣的小女王,竟也不過是個羸弱女子罷了。見她淚水潺潺,惹得原本便傾國傾城的容顏,此一時更甚有沉魚落雁之柔美。

可荊歡並不曾為其動容,他是東堞聖國的皇子,也就是青貉之子,哪裡會有那麼一份憐香惜玉的心呢?

他走到她的面前,俯視著孌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邪魅至極的微笑。然後他舉起玄紫刀,沒有絲毫猶豫便向她砍去了。

孌姝只見得那泛著紫光的刀愈靠自己近了,她不曾撇過臉去,只盯著那刀看著。倒不是她不害怕,只是她不曾想明白,自己若是今日死了,那麼在這世間走的這一遭,又為了什麼?

若是不曾得來這天下,那麼又怎麼能夠死去?若是得到了這天下,哪怕立刻死去,她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是今日便去了,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一切都不在預料之中,許是荊歡從不曾知道,在這西梁女國裡,除了金縷衣,還有另一個鎮國之寶,便是孌姝一直佩戴著的金香囊。

那玄紫刀雖厲害,可逢了金香囊到底還是弱了那麼三份。當那刀鋒快要觸及孌姝時,金香囊竟迸出了前所未有的金光,將那荊歡並他手裡的玄紫刀,一同推開了。

荊歡倒在地上,一時還不曾意識到生了什麼,只怔怔看著孌姝,說不出一句話來。而那把玄紫刀,環繞於刀身的紫氣,亦變得薄弱。

孌姝亦愣了一下,見荊歡茫然看著自己,方才意識到自己躲過了這一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連一點輕傷都沒有,可胸前的金香囊,已被那玄紫刀砍成了兩半。

她顫抖著將那金香囊捧在手裡,這麼久以來,自己遇見了多少次危機,這金香囊便救了自己多少次,這一點她不是不知。如今金香囊被玄紫刀所毀,她竟有些悲憫。

那荊歡見這孌姝神情迷散,便又攜刀而起,欲想趁著她毫無戒備之時,再補上一刀。他畢竟不信,這世間還有何物能抵擋的了玄紫刀。

可他恰恰又錯了,那已被盡毀的金香囊,卻又一次將他與玄紫刀遠遠推開。

荊歡到底也有些怵了,他終信了小鼉龍的話,這西梁女王不是那樣輕易能夠殺害的。這般想來,他便奪窗而出,喚了小鼉龍來接應他,想著金縷衣已然到手,不如日後再尋機會害了孌姝。

詩云

遶簷點滴如琴築,支枕幽齋聽始奇。

憶在錦城歌吹海,七年夜雨不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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