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日子久了,项月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际遇,让她更清醒地明白一切,有些人会选择直面现实,有人却选择视而不见。
她不认为谁对谁错,她只想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生存方式。
如果懦弱能让她与女儿渡过难关,支撑她们活下去,那便是正确的,远比任何高尚的抗争更有意义。
谁又有资格指责她呢?
掀开被子,项月那双妩媚流波的妙目中,闪过一抹羞恼与迷惘。
她方才说还想再睡会儿,却根本难再入眠,脑海一片混乱,失控的片段如潮水涌来,记忆纷杂无序,理不清头绪……她同时现…昨夜,似乎某人的隐忍和挣扎也失败了。
因为…突来的跨越界线,亲密的接触让她心头泛起一丝欣喜,却又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与人展出亲密的关系,甚至接受一段新恋情,也未尝不行,但这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与牵绊。
况且,心底深处,某个未曾打开的角落…仍藏着一份沉重的眷恋与…心底的——那个他…余情未了。
纵然在如今已冷漠相对,夫妻的情分未断,谁又能保证未来不会有转机?
或许某天,他会回头找来,或许就能破镜重圆也说不定。即便这希望渺茫,她仍不愿轻易割舍,留着一丝念想,总是一点慰藉。
这难道就是所谓幸福的烦恼?
不,这不过是长久累积的不安与恐惧在作祟。
明知心里还装着另一人,何必再招惹他人,让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伤心?
本不该在感情上去添加更多的羁绊,倒不如…保持距离,维持淡淡的相处,遏制自己投入更多的感情。
若真有一日该决断时,或许伤害也能少一分。
扪心自问着,这算水性杨花吗?可心底的酸楚与自责,却无人能解。
某人,在她最无助时出现,及时伸出援手;在自己最失落时,给予温暖。
那身上如一团熊熊烈焰,源源不断地向她传递着正向的能量,让她感受到久违的依靠。
有时,她也不是奢求要什么独立与自由,她更想要一个安安稳稳保护她的小窝,免受风雨侵袭。
就像昨晚,她踏进到这房车的那一刻,心底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归属感,宛如找到了避风港。
……
项月想了许多。
呆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彷佛被困在纷乱的思绪中。
她心头百感交集,却不知如何理清这一切,只是无言地愣。
我从厨房的角度看去,这死角让我误以为她还在沉睡,浑然不觉她内心的风暴。
昨晚的失控在她脑海翻涌,那些隐忍与挣扎最终崩塌的记忆,让她无法平静。
当下我自是不知。
寝什么的…呃不,共寝而已…我心情特好,愉悦地转去厨间,这区域已拓展扩大了,小天地我改造得宽敞实用。
洗漱好,动手准备做些菜肴来享用。
项月第一次来做客,即便是简单的早餐,也得精致些。
烹饪做餐点一直都是我的兴趣。
若非学术研究的牵绊,我或许早已是米其林星级主厨。
这不是自夸,而是事实。
亲友可给过一致的评价,认为我这大学教授,分明是被论文耽误的厨艺天才。
说来,宝岛老陈家是富裕之家,我自小衣食无忧。
父母对饮食的讲究,让我早早领略美食的重要与魅力。
出国求学,父亲只盼我培养独立人格,未派人随侍照顾。
阿进能陪我求学,纯粹是兄弟情义,而非当保镳或保姆的。
第一年我便能到B媒体打工,足见我的自主能力。
住居方面,家族在不列颠的产业不少,父亲从未限制我的选择,白白浪费资源非我本意。
关于吃食,我知道同学多以外卖、快餐果腹,生活条件摆着,让我养成自己动手的习惯,看同学只吃泡面或粗糙餐点填肚子,却无法抚慰我连夜苦读的灵魂。
不列颠的美食荒漠,让我养成自己动手的习惯。
最初只是为温饱,后来烹饪成了我生活的重心,精神的避风港。
每逢闲暇,我便深入当地市场寻找新鲜、奇特的食材。
我也改良过家乡菜谱,尝试去挑战异国料理。
从烤箱温度到香料比例,我像对待论文般精益求精,追求极致。
不婚的心态让单身岁月更自由,我无需迁就他人(阿进蹭饭纯属自愿,我可没逼他),这样的生活让我能全心投入厨艺探索,尽情满足自己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