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突然咳着笑出声:"阁主这局布了十年咳就为等我们掀醋缸?"他鎏金链绞住国师轮椅,"可惜那批漠北粗盐里掺的断魂散,昨日刚被王妃腌了糖蒜。"
婴儿骤然出尖啸,鎏金纹自心口爬满全身。姜黎徒手撕开襁褓,疯血浸透他胸口的血玉:"老狼崽子的种果然邪性!"她突然将血玉拍进醋缸,"朱雀卫!把这破玉碾成粉,撒进漠北使臣的饭锅!"
国师趁乱甩出毒烟,萧景珩的轮椅横挡在前:"王妃可知咳咳你八岁打碎的那坛醋,救过我的命?"鎏金链突然崩断,他嘴角溢出血沫,"现在,该还了"
姜黎反手拽住他坠向毒雾的身影:"谁准你死了?"她咬破双唇狠狠吻上去,混着血味的呼吸烫进他咽喉,"欠姑奶奶的债,阎王殿里也得还!"
血玉在醋缸中炸成齑粉,婴儿的啼哭化作清亮长笑。国师在毒雾中嘶吼:"不可能!母子蛊明明"
"明明你祖宗!"姜黎抱着昏迷的萧景珩踏碎玉玺,"老东西没听过吗?"她染血的指尖点燃火折子,"疯到极致——"
"连蛊虫都得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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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国师炸碎的毒雾仍在废墟上翻涌。姜黎将萧景珩拖到廊柱下,毒指甲划开他衣襟,心口的鎏金纹已爬上喉结。“装死上瘾了是吧?”她一巴掌拍在他苍白的脸上,“十年前偷喝姑奶奶的醋,现在想赖账?”指尖狠狠掐住他腕间穴位,“醒不过来,就把你泡进老娘的洗脚水!”
萧景珩的睫毛颤了颤,咳出的血沫里混着冰碴:“王妃的洗脚水咳怕是比西域葡萄酒金贵”他鎏金链无力地缠住她手腕,“但为夫更想尝尝你唇上毒血的滋味”
“尝你祖宗!”姜黎耳尖烫,甩开他的链子,“朱雀卫!把这病秧子捆椅子上,再晕就泼醒!”转身拎起缩在角落的婴儿,却现他瞳中的鎏金纹褪成了琥珀色,“小崽子,装神弄鬼的劲儿倒是随你爹?”
婴儿忽然咧嘴笑,肉乎乎的手指点向废墟深处。朱雀卫统领扒开碎砖,露出一口刻满符咒的青铜鼎:“娘娘!鼎里煮着三百颗糖蒜,全是全是失踪百姓的眼珠子!”
姜黎赤足踹翻铜鼎,沸水泼在国师残破的袍角上滋滋作响。“老腌菜挺会省料啊?”她毒指甲勾起一颗泡的眼球,“拿人眼珠当蒜瓣腌,阎王殿的厨子都得拜你为师!”
暗处忽然传来铁链拖地声,浑身溃烂的傀儡们从瓦砾中爬出,脖颈拴着的鎏金锁链直通地底。国师沙哑的冷笑在夜风中回荡:“呼延黎你娘当年也在这鼎前跪了三天三夜求本座留你全尸”
“留你大爷!”姜黎暴起撕碎一具傀儡,腐肉下露出熟悉的朱雀卫腰牌,“陈副将?上月你说老娘克扣军饷要告御状——”她捏爆傀儡头颅,蛆虫混着金粉迸溅,“原来在这儿当看门狗呢!”
萧景珩的鎏金链突然缠住房梁,借力荡入战局:“王妃踹翻第七个醋缸时咳咳我就说陈副将的账目有问题”他链梢精准刺入傀儡心口,挑出团跳动的蛊虫,“看,连贪污的银两都喂了蛊。”
婴儿突然啼哭着扑向铜鼎碎片,小手抓住半截染血的玉簪。姜黎瞳孔骤缩——那是娘亲临终前插在间的簪子!她劈手夺过玉簪,簪头暗格弹出一卷血书:“阿黎,若见此信,娘已化作蛊皿疯凰血可焚尽世间毒,但莫救为娘”
“现在哭早了!”国师的轮椅从地底升起,枯手指向天际,“子时已到,江南十八州——”
轰鸣声从地底传来,整座王府开始塌陷。姜黎赤足踩住国师的轮椅:“老东西没听过‘疯火燎原’?”她咬破舌尖将毒血喷向玉簪,火焰骤然腾起,“朱雀卫听令!把这破鼎砸了当柴烧,给全城熬锅醒神汤!”
萧景珩的链子绞住国师咽喉:“阁主可知咳咳王妃六岁就烧了天机阁的藏书楼?”他笑着咳出血块,“她放火的本事,可比解毒强百倍”
烈火顺着鎏金锁链窜入地缝,无数蛊虫在爆裂声中化为灰烬。婴儿忽然爬向火堆,将小手伸进烈焰。姜黎飞扑过去:“小崽子找死啊!”却见他掌心抓出团跳动的金焰,咯咯笑着塞进嘴里。
萧景珩拽回姜黎的手腕:“王妃没现么?”他擦去她颊边的烟灰,“这小东西吞了疯凰血火咳瞳孔颜色和你怒时一模一样。”
废墟外传来马蹄声,漠北铁骑的火把照亮夜空。领头的竟是白日溃逃的将领,他高举的弯刀上挑着个滴血的包袱:“呼延黎!可汗送你份大礼——”
包袱散开,滚出颗白苍苍的头颅。姜黎的指甲生生抠进廊柱:“刘嬷嬷”从小喂她糖蒜的乳娘,左耳缺了半块——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国师在火中癫笑:“你以为烧了鼎就赢了?这老太婆临死前还在求求你别变成你娘那样的疯子哈哈哈”
姜黎的瞳孔彻底染成鎏金色,烈焰自她足底炸开:“老东西姑奶奶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疯。”
烈焰裹着姜黎的赤足在废墟上踏出血莲,鎏金瞳孔映出漠北铁骑惊惧的脸。“老狼崽子就这点诚意?”她一脚踩碎刘嬷嬷头颅旁的箭矢,毒指甲刮过将领的弯刀,“送颗人头还想换孙子?再加你九族的脑袋,姑奶奶考虑留他全尸!”
将领的马匹焦躁后退,蹄铁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疯妇!可汗已率大军压境,你若交出王孙”
“交你祖宗!”姜黎甩出软鞭卷住马腿,疯血顺鞭纹灼断筋骨,“回去告诉那老畜生——”战马哀鸣跪地时,她凌空翻上马背,毒指甲抵住将领喉结,“他敢踏进江南一步,姑奶奶就把他塞进亲孙子的襁褓里腌成酸菜!”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燃烧的蛊虫残骸,鎏金链缠住将领的护心镜:“拓跋将军的甲胄咳蹭的可是漠北王帐的灯油?”他指尖挑开甲片夹层,泛黄的羊皮卷飘落,“‘疯凰血祭,腊月初七’——这日子,不正是王妃掀翻朱雀街醋坊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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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忽然在朱雀卫怀中咯咯笑,鎏金纹自瞳孔褪成琥珀色。姜黎暴怒拽过襁褓:“小崽子还笑得出来?”她扯开裹布,肚脐处的狼头烙印竟渗出蜜色糖浆,“漠北王庭的种,连血都是甜的?”
萧景珩的链梢卷起糖浆嗅了嗅:“王妃踹翻的第三个醋缸里咳泡过西域蜂王。”他忽然将糖浆抹在将领伤口上,溃烂处瞬间钻出金纹毒蚁,“看来可汗连亲信都喂了蛊。”
将领惨叫着抓挠皮肉,国师在火中嘶吼:“蠢货!那是王庭的忠诚蛊”
“忠你大爷!”姜黎一脚将将领踹进火堆,“老狼崽子养蛊的水平,连醉仙楼的厨子都不如!”她反手撕开国师的残袍,露出心口与萧景珩一模一样的鎏金阵纹,“哟,偷我男人的续命阵?你这老腌菜也配!”
地底忽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整座王府开始倾斜。萧景珩的轮椅卡在裂缝边缘,鎏金链缠住姜黎的腰:“王妃可知咳咳你昨日埋的醋坛子,正踩着龙脉的七寸?”他指尖金纹暴涨,地缝中浮出鎏金河道脉络,“天机阁偷运十年的毒醋,都在这儿了。”
姜黎赤足踏碎鎏金纹路:“龙脉?姑奶奶踩的就是龙脉!”她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血符,“老东西不是要疯凰血吗?来,管够!”
血符触及地脉的刹那,三百口炸裂的醋缸腾起酸雾,与疯血交融成赤金风暴。国师在风暴中皮肉剥离,嘶声诅咒:“呼延黎!你娘跪着咽气时啊啊啊——”
“跪你祖宗!”姜黎徒手撕开风暴,攥住国师的脊椎骨,“我娘这辈子只跪过天地——”骨裂声混着她的怒吼炸响,“和你这老畜生的坟头!”
漠北铁骑在酸雾中溃逃,婴儿忽然伸手抓住姜黎染血的袖口。萧景珩的链梢缠住襁褓:“王妃小心,这小东西的牙”
“牙你个头!”姜黎捏开婴儿的嘴,两颗乳牙闪着鎏金寒光,“老狼崽子连孙子都镶毒牙?”她突然冷笑,毒指甲刮下金粉抹在糖蒜上,“朱雀卫!把这糖蒜喂进漠北使臣的喉咙,让他们尝尝自家王孙的滋味!”
婴儿突然哇哇大哭,琥珀色瞳孔涌出泪水。姜黎烦躁地扯过萧景珩的袖子擦他脸蛋:“哭哭哭!跟你那瘸子姨父一样晦气!”
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王妃擦孩子的力道咳比拆房子温柔些。”鎏金链突然绷紧,他拽过姜黎避开地缝喷的毒泉,“不过踹龙脉的架势,倒比洞房那日凶悍。”
晨曦刺破酸雾时,姜黎瘫坐在翻倒的醋缸旁,赤足泡在酸液里滋滋作响。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狼藉,链梢卷起半截糖蒜:“王妃的洗脚水腌蒜,倒是别具风味。”
“风味你祖宗!”姜黎甩出毒镖钉碎糖蒜,“再提洞房,把你挂城门当风筝!”她突然揪住他衣襟,“说!十年前腊月初七,你在我家地窖捣什么鬼?”
萧景珩就势贴近她耳畔:“王妃那时抱着醋坛子说梦话”他气息扫过她颈侧,“‘萧景珩再抢我糖蒜,就把他腌成酸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