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姜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刘老三,你这鱼怕是腌了足足有十年吧?这味道,连漠北的狼崽子闻了都得嫌弃!”
面对姜黎的质问,鱼贩子刘老三额角不由得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强作镇定地解释道:“娘娘说笑了,这鱼可都是今早刚从河里捞上来的,绝对新鲜……”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婴儿突然像是了疯一样,猛地揪住他的衣领,然后张开那还未长齐乳牙的小嘴,狠狠地在粗布上咬了一口。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婴儿的奶牙竟然在粗布上咬出了一个鎏金狼头形状的窟窿!
“瞧见没?”姜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拎起鱼贩,像拎起一只待宰的羔羊。她稍稍用力一抖,只见那鱼贩身上的暗袋里,竟“叮叮当当”地掉下一串漠北铜铃。
“我家崽子挑零嘴的眼光,可比刑部搜赃的狗鼻子灵多了!”姜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她随手将那鱼贩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一旁的臭水沟里,溅起一片水花。
然后,她转身走到萧景珩面前,戳了戳他的胸口,娇嗔地问道:“喂!那糖葫芦摊子是不是掺了鹤顶红啊?”
萧景珩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他的轮椅缓缓地轧过满地的鱼鳞,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忽然,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卷起一根糖葫芦。
“王妃,尝尝?”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仿佛这根糖葫芦并不是什么美味的零食,而是致命的毒药。
姜黎好奇地接过那根糖葫芦,刚咬了一口,只听“咔嚓”一声,山楂裹着的糖衣裂开,露出了里面一层蠕动的蛊卵。
“西域蜂王浆混断肠草,倒是比御膳房的点心费心思多了。”萧景珩的目光落在那根糖葫芦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就在朱雀卫刚要拔刀的一刹那,卖炊饼的老妪突然像了疯一样,猛地掀翻了蒸笼。只听“哗啦”一声,蒸笼里的三百只鎏金蝗虫如同一群金色的风暴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婴儿扑棱着翅膀席卷而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汹涌而至的蝗虫大军,那个看似脆弱的小崽子竟然毫不畏惧。只见他小嘴一张,竟然直接将那些扑过来的鎏金蝗虫咬得嘎嘣作响,仿佛这些蝗虫在他嘴里就如同普通的糖果一般。
“姨……香!”小崽子嘴里塞满了蝗虫的腿,含糊不清地喊着,那对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甚至有些渗人。
“香你个头啊!”姜黎见状,急忙扯过炊饼摊的油布,像包粽子一样把孩子紧紧地裹了起来。她的动作迅而果断,显然是对这种情况早有防备。
紧接着,姜黎的毒指甲如同闪电一般,劈开了老妪的假髻。随着假髻的掉落,一张隐藏在下面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典型的漠北武士的脸,皮肤干枯,毫无生气。
“天机阁现在穷得只能用棺材瓤子来当刺客了吗?”姜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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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她继续动手,一条鎏金链突然如同灵蛇一般缠住了她的手腕。姜黎心中一惊,正欲挣脱,却听到一个略带咳嗽的笑声传来:“王妃且慢。”
说话的人正是萧景珩。他缓缓地走过来,用指尖挑开刺客的衣襟,露出了其心口处的狼头纹。那狼头纹原本应该是鲜艳的红色,但此刻却被一种诡异的黑色毒素所侵蚀,显得有些黯淡。
“你瞧,老狼崽子连他的死士都喂了过期的蛊虫。”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脂粉香气,这股香气浓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西市都被这股香气所笼罩。然而,与这股脂粉香气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这股气息在喧嚣的西市中突然炸开,如同一道惊雷,让人猝不及防。
姜黎站在胭脂铺的柜台前,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双手紧紧地按着一个婴儿,这个婴儿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他的皮肤粉嫩,眼睛圆溜溜的,十分可爱。然而,此刻的他却被姜黎死死地按在柜台上,无法动弹。
婴儿的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哭泣,但却不出声音。他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挣脱姜黎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姜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婴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恐惧。
“小崽子,你竟敢乱舔!看我不把你的舌头染成猴屁股!”姜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怒意,她的目光紧盯着婴儿,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婴儿突然出一声响亮的啼哭,这哭声在胭脂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婴儿的啼哭似乎是对姜黎的威胁感到恐惧,然而,这并没有让姜黎心软。相反,她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按住婴儿,生怕他会挣脱开来。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鎏金襁褓被扫落在地,十盒口脂也随之散落一地。嫣红的粉末四处飞扬,其中竟夹杂着点点金芒,如繁星般闪耀。
这时,掌柜的扭着水蛇腰,满脸谄媚地贴了过来。“娘娘,您看看这新到的漠北朱砂,颜色纯正,质地细腻,可是难得的好货呢……”她的话还没说完,婴儿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溅落在鎏金镜面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唾沫星子,却引了一连串惊人的变化。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镜背暗格里的毒针匣竟然弹开了!
“好个朱砂!”姜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毫不犹豫地反手将掌柜的脑袋按进了胭脂缸里,让她的整个脸都埋进了那堆嫣红的脂粉中。
掌柜的出一阵惊恐的尖叫,但很快就被淹没在胭脂缸里。姜黎的毒指甲如同恶鬼的利爪一般,毫不留情地刮花了掌柜精心描画的柳叶眉。
“往铅粉里掺蚀肌散?姑奶奶今天就给你换个更相配的妆容!”姜黎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赤足无情地踩碎了满地的瓷盒,金粉蛊虫在嫣红的脂粉中翻滚着,仿佛在嘲笑这悲惨的一幕。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尖叫逃窜的贵女们,链梢卷起半盒残破口脂:"王妃八岁时往我药罐塞的胭脂"他抹了抹苍白的唇,血色倏然爬上嘴角,"可比这毒物鲜艳得多。"
"闭嘴!"姜黎耳尖泛红,甩出毒镖击碎梁上悬着的鎏金鸟笼。三百只染了蛊毒的画眉倾巢而出,却在婴儿的咯咯笑声中集体撞向墙壁——小崽子瞳中金纹流转,鸟群如中咒般自戕而亡。
朱雀卫统领面色阴沉地踹开后院库房的大门,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满墙的“西域精油”罐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齐齐爆裂开来。黏稠的液体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在这一片混乱中,一具女尸缓缓从黏稠的液体中浮出。她的胸口插着半截玉簪,那玉簪的样式,竟然与姜黎娘亲的遗物一模一样!
“老腌菜!”姜黎的怒吼声在库房中回荡,她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那具女尸。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猛地扑向尸体,伸手扯碎了尸体脸上的假面。
假面下,露出的是一张焦黑的脸,那是国师的傀儡!姜黎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点,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偷簪子的手倒是剁得挺利索啊!”
与此同时,暮色如墨,渐渐浸透了护城河。姜黎正蹲在画舫的甲板上,专心致志地腌制着糖蒜。她身旁的婴儿正好奇地扒着船沿,嘴里吐出一串串晶莹的泡泡。
每一个水泡在空气中炸裂,都会浮现出一串漠北密文。姜黎见状,不禁笑骂道:“这崽子,尿个床都能写出战报来,难不成是你教的?”说着,她抬脚踹了踹萧景珩的轮椅。
萧景珩正专注地看着那些密文,被姜黎这一脚踹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咳嗽了几声,手中的鎏金链梢却如同有生命一般,迅卷住了险些落水的襁褓。
他将婴儿稳稳地放在甲板上,然后拿起一旁的宣纸,将密文拓印在上面。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姜黎:“王妃那夜醉酒在城墙题诗,笔法倒是比这尿迹狂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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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画舫突然猛烈地倾斜起来。姜黎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她惊愕地望向河面,只见三百具缠满水草的尸体正从河底缓缓浮起,这些尸体的额头上,都烙着一个鲜明的火凤纹!
"娘"婴儿突然指着尸群呢喃,鎏金纹路自脖颈蔓上面颊。姜黎瞳孔骤缩,记忆如毒蛇撕咬:八岁那年娘亲投河,腕间火凤纹浸在血泊中的画面与眼前重叠。
"醒神!"萧景珩冰凉的掌心贴上她后颈,内力震碎悄然缠上的蛊丝,"王妃看仔细——"他劈开尸身腹腔,腐肉中掉出鎏金腰牌,"天机阁连死人都不放过。"
河面忽起浓雾,国师沙哑的冷笑随波荡来:"呼延黎,你娘亲的尸骨"
"在你坟头蹦跶呢!"姜黎暴喝斩断蛊丝,毒血染红的河水竟凝成火凤虚影,"朱雀卫!把老腌菜的破傀儡串成筏子,送小崽子当周岁礼!"
在凤影之中,婴儿欢快地手舞足蹈着,仿佛在与那美丽的光影共舞。而在画舫的桅杆上,鎏金纹路如藤蔓一般蔓延开来,闪烁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