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摞账本砸在青石板上,震得檐下铜铃乱响。姜黎毒指甲戳着户部侍郎的乌纱帽:"上月军饷亏空三百两,这个月直接翻倍——你们是把银子熔了打棺材钉?"
户部侍郎哆哆嗦嗦地跪在满地的碎瓷片上,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娘娘,琅琊阁的细作不知何时混入了粮草队,竟然胆大包天地往粟米里掺入了金沙……”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姜黎猛地甩手,将一把金沙狠狠地拍在了户部侍郎的脸上。那金沙如雨点般砸落,打得户部侍郎满脸生疼,他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
姜黎怒不可遏,她柳眉倒竖,美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对着户部侍郎怒斥道:“掺你祖坟的纸钱灰!你当本娘娘是傻子吗?这区区三百斤金沙,够买二十车砒霜了!你们这群蠢货,到底是打算毒死我军的战马,还是想噎死敌军啊?”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廊下传来,仿佛是轮椅碾过鹅卵石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那里,只见萧景珩抱着一个正在啃奶糕的婴儿,慢悠悠地晃进了前厅。他身上披着一件狐裘,上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显得有些湿漉漉的。
萧景珩的出现并没有让姜黎的怒火稍减,反而让她更加恼怒。她瞪着萧景珩,没好气地骂道:“王妃我查账的动静,可比朱雀卫晨练还要热闹呢!”
萧景珩却不以为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轻咳了两声,缓声道:“咳咳……王妃这是在夸奖我吗?不过,这细作的本事,似乎还有待提高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黎便如同被激怒的狮子一般,气急败坏地抓起一个软枕,像扔炮弹一样狠狠地砸向萧景珩。与此同时,她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叫嚷着:“热闹你棺材板的丧乐!你这个瘸子,教出来的细作都是些什么货色——连偷个粮都偷不利索!”
那软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击中萧景珩,却在半空中被一条鎏金链猛地绞碎。刹那间,棉絮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有些甚至直接掉进了茶盏里。
户部侍郎见状,刚想伸手去捞那漂浮在水面上的金叶子,姜黎的毒指甲却如同闪电一般,迅抵住了他的咽喉。她恶狠狠地威胁道:“碰一下,这爪子就留在王府当镇纸!”
就在这时,婴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还吐出了一串奶泡。那黏糊糊的乳渣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军械损耗”那一页上。
萧景珩见状,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想要递给姜黎,嘴里还轻声说道:“王妃消消气……”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黎粗暴地打断:“消你棺材里的尸臭!”说罢,姜黎一把抢过锦帕,用力地擦拭着婴儿的嘴角。
突然,她像是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忽地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锦帕上的图案,冷笑道:“这鸭子绣得比工部的战旗还丑——哪个瞎眼的送你定情信物?”
"上月王妃撕了为夫的里衣补帐篷。"萧景珩指尖勾住帕子一角,"朱雀卫说破洞的布料……咳咳……正好能绣个王八。"
院外突然传来锅碗瓢盆摔碎的声响。姜黎暴喝一声掀帘而出,只见厨娘追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骂:"偷羊腿还敢蘸辣椒面——当娘娘的毒镖是摆设?"
小兵抱着羊腿边跑边嚎:"是摄政王说娘娘就爱这口……"
"摄你祖坟的棺材钉!"姜黎甩出毒镖钉住羊腿,"萧瘸子,又拿姑奶奶名头诓肉吃?"
阳光透过廊柱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萧景珩缓缓地推着轮椅,从廊柱后晃了出来。他的怀中,一个可爱的婴儿正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奶瓶,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肉!香!”
姜黎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小兵的后领,将他拎到了自己面前。她瞪着小兵,厉声道:“这羊腿是从哪儿顺来的?”
小兵被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粮……粮车夹层……”
话音未落,小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哆嗦着双手掰开羊腿。只见羊腿的暗格里,竟然滚出了一个鎏金竹筒。
姜黎的目光瞬间被竹筒吸引,她伸手捡起竹筒,毒指甲轻轻一挑,便将竹筒的封蜡挑开了。随着封蜡的破裂,一张泛黄的纸条飘然落地。
姜黎弯腰捡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三日后子时,漠北海,以凰血换遗孤】。
就在这时,萧景珩的轮椅突然碾过了那张纸条。他若无其事地说道:“王妃的早膳……咳咳……还是烤狼心来得滋补。”
姜黎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她怒不可遏地骂道:“补你棺材里的蛆虫!”说罢,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萧景珩的轮椅。
轮椅在姜黎的猛力踹击下,轰然倒地。然而,就在萧景珩即将坠地的瞬间,姜黎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前襟,将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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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怒视着萧景珩,咬牙切齿地问道:“瘸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粮车有问题?”
婴儿趁机爬到散架的轮椅旁,胖手"咔嚓"掰断轴承。萧景珩仰躺在青石板上轻笑:"小主子这力道……咳咳……倒是能帮工部试试新弩。"
"试你祖坟的棺材板!"姜黎拽着他的后领往膳房拖,"朱雀卫!把粮车拆了烧火!灰烬里剩半粒金沙,全塞户部那群人嘴里!"
厨娘捧着麻辣狼骨汤从灶房探头:"娘娘,您要的……"
"辣你祖坟的纸钱灰!"姜黎掀开陶罐,红油里浮着块刻字的龟甲,"这王八壳哪来的?"
"摄政王说能提鲜……"
萧景珩倚着廊柱咳嗽:"王妃不觉得……咳咳……这甲骨文像琅琊阁的密报?"
就在毒指甲劈开龟甲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那个原本安静的婴儿,竟然突然伸出小手,像闪电一样迅地抓向那片正缓缓飘落的药方!
与此同时,鎏金火焰猛然燃起,出“滋啦”一声脆响,瞬间将纸角烧穿。姜黎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残方拍在了萧景珩的胸口,口中还不忘调侃道:“瘸子,你的棺材本姑奶奶已经给你备好了哦——你是想要红木的呢,还是黑檀的呢?”
话音未落,朱雀卫们便拎着烧火棍,如疾风般冲进了粮仓。然而,他们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姜黎正蹲在那辆已经被拆散的粮车前,饶有兴致地扒拉着麦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突然,毒指甲尖挑起了一颗混在谷堆里的金珠子。姜黎将它举到眼前,对着日头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嘴里还啧啧称赞:“哟,这成色可比户部侍郎的牙冠还要亮呢——萧瘸子,你这棺材本可真是够奢侈的啊,居然还镶了金牙?”
而此时的萧景珩,正推着那辆缺了轮轴的轮椅,艰难地碾过满地的谷壳。他怀里的婴儿似乎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小手紧紧攥着一根麦穗,拼命往他的领口塞去,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萧景珩无奈地笑了笑,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来后才说道:“王妃这话……咳咳……倒让为夫想起上月熔的那三十把金锁了。”
"熔锁的钱够买两车砒霜!"姜黎甩手将金珠弹向仓顶横梁,暗处立刻传来闷哼声。鎏金链梢闪电般卷住坠落的黑衣人,"啪"地摔在粮堆上:"说!老腌菜往漠北军粮里掺金子图什么?养蛀虫还是喂秃鹫?"
只听得“嘎吱”一声,黑衣人竟生生咬破了后槽牙中的毒囊!然而,就在他嘴角刚刚溢出一丝黑血之际,姜黎如鬼魅般迅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
姜黎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她的毒指甲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在黑衣人的脸上划过,只一瞬间,一层脸皮就被硬生生地刮了下来,露出了底下那令人作呕的溃烂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