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的语气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时少卿的心。
他怔了怔,一股难言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眼中的泪水在打转:“我是恨他!可我没有选择!叶怀,我没有选择了,我解释了,你不信我啊…”
叶怀看着眼前的时少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此刻的时少卿满心委屈,可他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原谅。
长剑再次指着时少卿,叶怀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与痛心:“选择多的是,可你只选了他。”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看着长剑指着自己胸口,时少卿呼吸再次顿住,呼吸越小心翼翼:“你想杀我?”
“我不会杀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最后会变成这副样子。”
这副样子。
“哪副样子?”时少卿声音似乎颤抖了。
他的态度已经无比明确,眼中的失望让时少卿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了那句:“哪副样子?”
“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与玄知许再无可能,可你做了什么?!不知羞耻地与他苟合,还腆着脸回来找我。”
不知羞耻。
“叶长老手眼通天,这世间恐怕没有事情能瞒得过您的法眼。”
时少卿话语里满是苦涩,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叶怀,像是要从他的眼神里寻出一丝温度,一丝慰藉。
可叶怀的眼神里,只有冷漠与嫌恶。
“所以,叶长老,你嫌我脏了,是吗?”时少卿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又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然。
长剑紧紧地抵着时少卿的胸口,那冰冷刺骨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叶怀却没有丝毫要放下剑的意思,依旧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是。”。
是。
嫌他脏。
闷痛的感觉如汹涌的潮水般在时少卿的胸口蔓延开来,让他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憋得他满脸通红。
“是挺脏的。”
时少卿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从喉咙深处挤出一阵自嘲的笑声。
“人脏,心也脏。”
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如同一片死寂的深潭。
“都是我的问题…”时少卿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着那些不堪回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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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当初狠下心,把这张脸毁了,或许他就不会对我念念不忘,也就不会生那些…那些恶心至极的事。若我面目可怖,在牢里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不会愿意做那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说越激动,眼眶渐渐泛红。
“难为我当初从宫里出来,还小心翼翼地瞒了那么久,我以为能瞒得住,我以为……可到头来,你却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
还觉得是他脏。
即便那些事,他是被强迫的。
时少卿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闭拢,推向那直指胸口的长剑。
动作轻柔,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却又不敢用力过猛,生怕惊扰了什么。
“既长老嫌我脏,那便莫要再与我接触了,省得脏了您的眼。”
时少卿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扎心,像是一把把细小的刀子,慢慢地割着叶怀的心。
言罢,他决然转身,宽大的衣袖在身后划出一道孤独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