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忍着点。”宋时微用纸巾轻手点掉血迹。
她细细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大碍,才稍稍放心,从她的角度看,陈叙白刚才使了很大的力气。
两个人俨然一副恩爱的夫妻,别人融不进她们之间。
陈叙白在后面脸色发青。
“我们先走了。”宋时微拉住谢屿舟,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从落拳的那一刻,她内心的选择便已明了。
陈叙白拉住了她的胳膊,为自己辩解,“难道我们一起长大的感情比不过一个后来者吗?你相信他?他能躲不过去吗?”
他知道,一旦放手,他和宋时微再无可能回到朋友的关系,那么一路的隐忍谋划,全部会付之东流。
宋时微脚步微凝,“他躲不躲得过去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而且他不是别人,他是我老公。”
她陌生地看着对面的男生,像不认识陈叙白似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谢屿舟这么大敌意。
从前不是这样。
陈叙白指着谢屿舟,“你别被他骗了,你走了七年,他对你还能有什么感情,哄骗你结婚,也只是为了报复你。”
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说的每句话宋时微都听不懂。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对她的婚姻指指点点。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叙白哥,你越界了。”
宋时微的手忽的被人攥紧,她强调,“有句话你说错了,是我要和谢屿舟结婚的,不是他骗的我。”
陈叙白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好像她说过,上次只当她在安慰他,现在看来是实情。
她的天平倾斜到谢屿舟那一边,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在学校里,宋时微看似和他不避嫌,其实是坦荡,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因为只有在意在乎,才会如此小心翼翼,不想被人窥探到内心的喜欢。
他想着,宋时微只是被谢屿舟的外表迷惑,走入歧途,最后会回到他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跟在他身后。
吃了亏才会明白他的好,结果她好像真的喜欢他,所以他转变策略,想办法离间他们。
模仿她的笔迹写了一封给自己的情书,拿到谢屿舟面前,结果这个男生竟然傻乎乎地相信了。
加上他在学校当着谢屿舟的面,给宋时微送东西,故意挑衅,而宋时微没有和他避嫌,谢屿舟深信不疑。
她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而高考后的有一天,宋时微彻夜未归,一男一女能发生什么,显而易见。
这件事让他更讨厌谢屿舟,诱骗十八岁的她去开房,他一直不舍得碰她,而这个男人竟然骗她做爱。
不是处女无所谓,他不会嫌弃她,以后覆盖掉就是了。
顺便给谢屿舟的爸爸通风报了个信,有钱人是看不上宋时微的,她终究会明白,还是他好。
后来宋时微离开南城,他去找她的亲戚,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她在哪儿。
七年温水煮青蛙,谢屿舟肯定很恨她,这是他的机会。
当然这一切,宋时微全然不知,不然怎么会一直把他当朋友。
一想到自己多年的隐忍挑拨全部白费,要彻底失去宋时微,陈叙白不禁捏紧了宋时微的胳膊。
“松开。”谢屿舟和宋时微换了一个位置,脸色沉下去。
他捏紧陈叙白的手,轻而易举将他推到一旁,又嫌弃地掸了掸宋时微袖子上的灰尘。
谢屿舟眼神冷厉,警告道:“最后一次。”
他不想和陈叙白再多费口舌,也不想宋时微再见他。
谢屿舟牵紧宋时
微的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个人坐进车里,男人找机会卖惨,不让宋时微看远处站着的男人。
“嘶”,谢屿舟摸摸自己的嘴角,露出可怜的表情。
宋时微斜乜他,“人都看不见了,别演了。”
是啊,陈叙白有句话说得对,他不可能躲不过去的,在那个危急时刻,她想不了那么多。
现在一看,再晚一会,伤口恐怕要愈合了。
谢屿舟几不可查地扬起嘴唇,“哦。”关键时刻,她保护了他,这是事实。
宋时微好奇,“你们聊什么了,能让叙白哥脾气这么好的人动手。”
谢屿舟嗤笑道:“他脾气好?算了吧。”
好脾气的人会在高中告诉你,宋时微和你只是玩玩,为了让他吃醋吗?
好脾气的人会嘲笑你被抛弃吗?和你打了一架,骂你和她上床好贱吗?
宋时微:“是还不错,没有和谁红过脸。”除了今天,陈叙白对谁都是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