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菌原突然泛起涟漪,无数光点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在他手背上织成蛛网似的纹路。"我布了静听阵在地下。"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谁,"你猜我听见什么了?"
孙小朵歪头:"雷部敲鼓?月老翻账本?"
"是心跳。"萧逸笑了,"老妇人哄孙儿时的心跳,小娃娃追蝴蝶时的心跳,新媳妇挑水时的呼吸声,还有你上个月在议事石边打哈欠的声音。"他从怀里摸出粒星砂,埋进菌原里,"以前总想着让天给咱们写剧本,现在才明白——剧本是踩出来的回音。"
话音刚落,整片菌原突然同步明灭。
蓝莹莹的光像浪头,从萧逸脚边开始,"唰"地漫过三界交界处,连远处的老槐树都被染成了半透明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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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朵看见树影里有只狐狸探出头,尾巴尖沾着光,正歪着脑袋看她们。
"走了走了。"萧逸拍了拍裤腿站起来,"我得去西海龙宫看看,听说他们新修的栈桥,踩上去会唱《西海谣》。"他晃着陶壶往海边走,菌原在他脚下分出条路,光流像在给他让路。
孙小朵望着他的背影笑——这哪是从前那个板着脸讲"行走即存在"的萧逸,倒像偷喝了太上老君窖藏的老小孩。
北境的风裹着草香吹过来时,韦阳正蹲在游牧族的草帐前。
他从前总穿得整整齐齐,现在倒学游牧人扎了条皮腰带,腰上还挂着串风干的奶渣。"韦大哥!"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跑过来,手里举着根光的草,"这草是跟着我们的脚印长的!"
韦阳接过草,草叶上的光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爬,在他手背上织出朵小花。
游牧族的老族长蹲在他旁边,捻着白胡子问:"这光带会断吗?"韦阳指了指远处还没走过的草原,那里的草还是普通的绿,却泛着层淡淡的金:"您看那片地。
只要还有人走,光就不会灭。"
老族长眯起眼:"那要是哪天没人走了?"
"那就等有人再走。"韦阳把光草别在小丫头的羊角辫上,"就像您帐篷里那盏老油灯,油干了,添把新的就是。"
当夜,韦阳赤脚踏进光草带。
脚底的光纹慢慢洇开,竟成了歪歪扭扭的字:"我是路。"他低头笑,草叶挠得脚底板痒。
小丫头凑过来看,拽着他的衣角喊:"韦大哥的脚会写字!"草带里的光突然活了,顺着她的裤管往上爬,在她头顶拼成只蹦跳的小羊。
与此同时,新村的铁匠铺里,二郎神正用手锻打最后一件农具。
他的掌心磨破了,血珠渗进铁里,把铁块染成淡淡的红。
村民围过来看,二狗子挠着后脑勺说:"神用雷,您这用人血?"二郎神没抬头,锤子起起落落:"神走了,活还在烧。"
次日犁地时,铁器划过的泥土渗出微光。
麦苗从光里钻出来,每片叶子都沾着星子。
孩子们追着光痕跑,笑声惊起夜鸟。
夜鸟扑棱着翅膀飞过,翅影在夜空里瞬逝,竟拼出两个字:"自——在"。
二郎神站在田埂上,看孩子们把光麦苗编成草环,戴在头上当王冠。
他摸了摸掌心的伤,伤口已经结了痂,泛着淡粉的光。
孙小朵再见到这些时,正站在方寸山顶。
火莲种子飘散处,整片大地已成光网。
她赤足踏地,一步一光,光不回头,只向前奔涌。
山风掀起她的衣摆,她忽然觉得脚下动了动——整座山轻轻一震,像在回应她的足音。
她闭眼。
无数低语涌进耳朵:有阿盲摸到光时的惊呼,有萧逸埋星砂时的叹息,有韦阳赤脚踩出字的轻笑,有二郎神看麦苗时的沉默。
她轻笑出声:"老头,你删了答案可我们,把脚印走成了经文。"
风过,她听见南荒夜原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不是人类的,也不是普通小妖的,倒像有只盲眼小猴正扶着石头,试探着往这边走。
孙小朵歪头笑了,间桃枝在风里颤成小伞。
她弯腰把绣鞋捡起来,挂在腰间——反正
山风掀起她的衣摆,吹得光网沙沙作响。她抬起脚,又轻轻落下——
且看这地,还能长出多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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