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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千歲 第10節

一直沒有人經過,平日裡哪裡都不會少人的宮中,那麼久都沒有一個人影,血液在慢慢從體內流失,指尖泛起冰冷刺骨的冷意,不是雨水冷,而是失去生命的那種冷意。

後來聽到了短促的尖叫聲,很微弱的燈光映著那張模糊的容顏,那人俯身探了探他的鼻尖,沒有氣息,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頸側,說他還活著。

他記得清楚聽見了一句,救你的人來了。

終於能放心的睡過去了。

不過她說的那一次,自己倒是不記得了,那麼一點小事,轉頭就忘的。

“本座的衣服呢?”

衛衣此時才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沒了,繁縷的態度太自然了,以至於他也一直沒有察覺,想找一下腰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扒光了。

繁縷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那個,被路太醫拔箭的時候給剪爛了,您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了。”

說起來,路太醫的剪裁技術實在是不過關,好好一件衣裳被剪的條條縷縷,橫七豎八的,補都沒法補,這裡是女醫館,沒有男子的衣服,只好讓衛衣就這麼光著上身了。

第11章 服侍

繁縷站在他面前的時候, 他才發現那衣襟上許多血點子, 大概是他的了。

衛衣點點頭, 閉上眼未再言語, 過了一會反而道:“外面有人來了, 你去把他叫進來。”

“外面有人?”繁縷猶疑著挪開腳步。

衛衣毫不猶豫的點頭:“嗯, 叫進來。”

繁縷有點迷糊的去開門, 這個西廠督主是不是燒糊塗了,外面怎麼會有人呢?

一開門果然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這是西廠的人, 繁縷把人叫了進去,自己出去了。

不過西廠督主是怎麼知道外面來人了呢,繁縷不知道練功的人耳力都極好。

她自己抱膝坐在廊下, 後背靠在廊柱上, 發現淡青色的鞋子上星星點點的泥漬,她的頭往柱子上靠了靠, 閉上眼休息一會。

陸午進了屋子裡, 看到督主無事就放心了, 只是靠在床欄上, 上半身光裸著, 身前的傷口被斜著包紮好了, 看起來傷的不輕,不過督主一向不喜歡別人拿他的軟肋關心他。

“屬下見過督主。”陸午躬身行禮。

衛衣聲音澀澀的道:“無須多禮。”

陸午頓了頓,忍不住問道:“督主, 您的衣裳呢?”

陸午想起方才出去的少女, 臉上有些狐疑,衛衣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虞道:“被路太醫剪了。”

“啊,原來如此啊。”

陸午語氣帶點可惜的意味,不過他就說那小姑娘看起不像幹這事的。

但他不知道,這小姑娘一夜都面對的是,他們沒穿衣裳的督主。

“你在可惜什麼?”

衛衣按了按眉心,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陸午怕督主誤會,急忙道:“屬下是在可惜那衣服。”衛衣嘴角略抽。

不過,說起來衛督主的衣裳確實挺值錢的。

衛衣冷嘲熱諷道:“看不出你竟然是個節儉的。”

陸午嘿嘿一笑,隨即看見桌上的箭羽,隔著巾帕拈起來看,銳利的箭頭上泛著幽青色,他斂容蹙眉,抬起頭對督主道:

“大人,這箭上有毒。”

衛衣靠在迎枕上砸了砸嘴,卻滿口苦澀的藥味,自嘲道:“老東西老奸巨猾,怕殺不死本座,連死士都出動了,你說,這算不算烈火對真金。”

陸午啞然失笑,督主,您這是在誇自己呢?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次竟然連死士都用上了,倒有些不像那個老奸巨猾的盧國公了。”

“畢竟是老啦!”衛衣支臂斜倚著額頭,輕笑道:“盧國公這個老家夥,真是狗急跳牆了,等得知本座沒死,估計是要夜不能寐了。”

衛衣面上微微笑著,黑亮的眸子裡陰冷幽暗,只是這面容蒼白的不像樣,傷口被牢牢的包紮起來,隱隱滲出絲絲血來。

督主這副尊容半夜出來晃悠,多半可以嚇死一個兩個了。

宮裡的人,誰還沒有一件兩件的虧心事,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那大人,接下來應該如何行事?”陸午拱手問道。

按督主的性子,絕不是高拿輕放的,記下了,必然是要狠狠的咬回去的。

衛衣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摸了摸肚子,道:“現在倒是有些餓了。”

“那屬下這就叫人去拿些飯菜來。”陸午轉身就要去叫人。

“等等,你也回西廠去,給我拿一身衣裳來。”衛衣叫住他,吩咐了一句,他總不好一直這麼光著上身。

“是。”

陸午一出來,就看見坐在屋外圍欄上,躲在陰涼下打瞌睡的繁縷,不客氣的叫醒繁縷,吩咐道:“小姑娘,你現在快去廚房拿些飯菜來給督主。”

“是,大人。”繁縷只得嘆了口氣,一口氣跑到廚房,廚房的人對她們這些醫徒也是識得的,態度很好。

繁縷急忙讓人做飯,說是給病人做的,要口味清淡的,廚房的人諾諾應了下來,請她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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