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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千歲 第49節

“好好。”掌櫃的眉開眼笑,這可算筆大生意。

這店裡的女客不少,見有男子來買雕花簪子,又聽說是送給自家夫人的,心生豔羨,湊在一起說不知是誰家的郎君,這麼俊俏還貼心,親自來買首飾送給娘子。

“夫人,這是下面人送來給您嚐嚐鮮的。”

繁縷不知何人會來討好她,疑惑著掀開籃子,訝然道:“呀,這是櫻桃。”

櫻桃這些東西她們也很少吃到,就是位份低一些的采女等,除非是年節又喜事趕上了,或者貴人賞賜,下面的人巴結。

“這是什麼人送來的,督主知道嗎?”繁縷一琢磨就知道了,這必然是為了向督主示好,才會送來她這裡的,否則她一個醫女哪有那麼大的面子。

想明白了,她可不敢隨便亂收,小平子笑了一下,道:“夫人放心,這都是督主允許的,要不然小的怎麼敢擅作主張,送到夫人面前來。”

繁縷這才點頭道:“那便好。”

“夫人快嚐嚐吧。”

繁縷看著紅豔豔的櫻桃,有些上面還帶著些綠葉,忍不住嚐了嚐,還挺不錯的,肉厚核小,滋味甜美多汁,已經是完全熟透了,飽滿紅豔,拿了細巧精緻的綠葉碟子裝上,倒是煞是好看。

“看來這個督主夫人,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她眯了眯眼睛,鼓著腮說。

小平子忍不住想要笑,哪裡是一點好處,夫人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身份暗地裡幫她擋過多少東西。

書房裡,陸午問道:“大人,就如此?”

“不然呢?”衛衣反問道,手裡拈著袖子,生平頭次有些猶豫了,想為了一個人活下去,所以猶豫不決起來。

“屬下的意思是,這不太像督主平日的手段。”陸午跟了衛衣不少年,對他的性情還是有所瞭解的。

“無妨,如今看起來,要想撕破臉,也還要有個幾年。”至少要等左淩軒及冠之年以後,尚有籌謀的時日。

四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了那時節,陛下已然是及冠成禮,而繁縷,也到了出宮的年歲,不過想到真的要放她出宮去,添了幾分不捨。

他這一生死也是死在這皇宮之中了,繁縷不一樣,到了二十五歲,只要他一句話,便可放了人出宮去。

從來不是為自己準備後路的人,每一次的破釜沉舟,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這一次,起碼要看到四五年之後去才行,而不是得過且過了。

左淩軒在朝上突發奇想,對攝政王說要看將士在宮中演練,不過不要這些將軍,只從名冊裡隨即挑出四十五名小將兵士,隨大將軍入宮覲見演練。

陛下要看,臣子自然欣然從命,攝政王也贊這法子很好,既然是隨意挑選出來的,也能看出這些將士訓練如何,呈上名單,勾出名字來。

這些將士入宮,需要先行與司儀官學習覲見之禮,四日之後才得以拜見聖顏,衛衣也跟在陛下身邊觀看。

四十五名將士手持兵刃,擺開架勢後,一聲令下便操練起來,棍棒揮舞,呼嘯生風,果然是虎虎生威,孔武有力。

左淩軒第一次看到將士演練,雖然只是四十五個人,但也感受到了熱血激昂,他當即拊掌笑道:“好功夫,不愧是我大燕將士。”

“第三個人,寡人看他極好,叫什麼名字?”左淩軒抬手一指,正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跪在君王下面。

帶兵的將軍上前一步,答道:“陛下,這位是新晉的,名叫林懷,是這些人裡最出類拔萃的。”

左淩軒一聽就更高興了,覺得自己眼光好,這麼多人,偏偏就看出來這個是最出色的。

林懷跪在地上,脊背強健,所有人一律是半邊衣衫裹身,夏日上午的陽光明媚,照在他們淌過汗水的肩背上,剛毅魁梧,一招一式鏗鏘有力。

陛下點了點頭,笑道:“林懷,寡人記下了,真乃好男兒,賞。”

“謝主隆恩。”林懷伏地叩謝。

左淩軒揚了揚眉,側頭對寧潤吩咐了什麼,寧潤輕輕點頭,衛衣自然看見了,但陛下想做什麼,還不是他該管的。

“陛下吩咐把此人提到御前。”真是一步登天了。

事情都吩咐到了,左淩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隨著陛下離開的時候,衛衣著意看了一眼此人。

林懷也是第一次見到衛衣,對上他的目光怔了怔,又垂下眼去。

果真是個面白無鬚的青年人,陰沉沉的,這人就是西廠提督啊。

這就是,繁縷嫁的人嗎?

寧潤看督主一直沒出聲,才發現它走神了,喚道:“督主,怎麼了?”

“沒事。”這人的目光,倒是帶了些莫名的敵意,還是他的錯覺,衛衣不甚在意,隨即拋之腦後了。

衛衣並沒有看錯,林懷當然對他有些微的敵意。

對於林懷來說,這是一種恥辱,但他又找不到正當的理由去平白仇視衛衣,終是不甘,又深覺繁縷身陷水深火熱之中。

他現如今為前廷之人,見不得繁縷了,也絲毫打聽不到她的訊息,女醫館在後宮之中,是個再低調不過的存在。

一直到離開皇宮後,林懷才低低的吐出一口鬱氣,看路上垂柳依依,他一步一步走得極為辛苦。

從只為了吃皇糧的侍衛,到了今朝能夠面見帝王聖顏,得到讚譽,他滿身傷痕,日日在軍營中操練摔打,今日只覺得什麼都沒有白費。

父母歡喜至極,家中姊妹也說到了好親事,兄弟以他為傲,曾經的兄弟都說他是鴻鵠高翔。

可他時常有點憂愁,他雖一身武藝,可為何,偏偏就守不住喜歡的女孩子。

這些人中的老大哥過來攬住林懷的肩膀,大聲道:“小子,日後你這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

“楊大哥,今日我看到了西廠提督。”

“那西廠不過是個地獄樣的地方,遲早是要廢除的,兄弟,聽哥哥一句,萬萬不要與那地方的人有什麼干係,尤其是那閹人一黨。”

“嗯,多謝楊大哥指點。”林懷不知道繁縷如今會是什麼樣子,但跟了那樣的人,總歸不會太好吧。

他本來已經有些淡忘,但今日才一踏入皇宮,才發現心裡還存有女子的淡影,這般想著,便嘆了一口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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