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带着一身伤,他这一觉却睡得莫名的安稳。
等到耳边雨声停歇,传来鸟雀的吱啾声,武思忧才在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漂亮白皙的锁骨和形状优美的下颌线,武思忧愣了愣,视线缓缓上移,视线最终落在了睡着的乔清宛身上。
乔清宛应该是很晚才睡下,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他靠在山洞边缘,闭着眼睛,双手环着武思忧,让武思忧靠在他身上睡着,充当了一夜武思忧的睡眠靠枕。
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武思忧伸出手,想要整理乔清宛鬓角落下的几缕碎发。
他没想吵醒乔清宛的,但乔清宛不像他这般没心没肺睡的踏实,武思忧手刚伸出去,乔清宛眼皮下的眼珠就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和武思忧对上视线:
“。。。。。。。。”
武思忧偷看娘子被当场抓包,手悬在半空中,尴尬了好久,才缓缓收回:
“娘子。。。。。。。。”
乔清宛缓缓眨了眨眼睛,瞳仁的光从刚睡醒的涣散到聚拢,听见武思忧在叫他,下意识应了一声,几秒後才反应过来:
“别叫我娘子。。。。。。。。。醒了?”
“嗯。”武思忧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娘子,是我拖累你了。”
他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对不对。”
乔清宛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的叫法了,反正现在这里就两个人,他们还抱在一起过了一夜,即便什麽都没做,在外人眼底乔清宛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腿还疼吗?”
武思忧刚想动一动腿,就被剧痛搞得眉目皱紧,他低头一看,自己的伤腿已经被人用木棍简单地固定和包扎起来了:
“疼。。。。。。。。”
“你的腿伤太严重了,起码要卧床一个月,才能恢复行走。”
乔清宛说:“不过你别怕,我自小便和我娘一起,学过医术,会尽力把你治好的。”
武思忧忙道:“没关系娘子,治不好也没关系,瘸了就瘸了吧,反正我上。。。。。。。。”
他刚想说反正我上辈子也就是个瘸子,但话到嘴边,对上乔清宛疑惑且不解的神情,又着急忙慌地咽了下去:
“反正我也不在意。”
“。。。。。。。”乔清宛懒得理他。
就算武思忧说他不在意,但他这条腿毕竟有乔清宛的原因,才会伤成这样,乔清宛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刚刚上山的时候,在不远处发现一处被人废弃的竹屋,像是之前有人住过留下的,不如我们去那里歇歇脚,也可以供你养伤。”
乔清宛说:“山洞寒冷,又不安全,恐有豺狼豹虎路过,还是去竹屋安全。”
武思忧没意见:“我都听娘子的。”
乔清宛便伸出手,将休息了一夜的武思忧馋起来,两个人继续上山,朝竹屋走去。
两个人一个一根木棍,艰难地走到竹屋。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竹屋虽然旧,但并没有非常破,武思忧被乔清宛一瘸一拐地扶着走上楼梯,两个人刚打开门,就被里面的白骨下了一大跳。
“霍。”
武思忧吓得半死,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娘子,有死人。”
“。。。。。。。。。。想是之前的住户之类的,也许是被仇人杀了,也未可知。”
乔清宛强装镇定:
“别怕。”
武思忧视线往下看:“。。。。。。。。。娘子,你的腿在抖。”
乔清宛恶狠狠:“闭嘴!”
武思忧:“。。。。。。。。”
虽然住死过人的房子很晦气,但现下两个人也没有别的住处了,在这深山老林,能找到落脚的地方都不错了。
下过雨,土地松软,乔清宛和武思忧连刨带挖地弄出一个简易的坑,把人骨下葬,埋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下。
“时间稍紧,不能给您立个碑,实在抱歉。如今暂借居您的竹屋,请您勿怪,倘若有一天我与娘子能逃出生天,定带来美酒和美食来祭拜您。”
言罢,武思忧跪下低头,给小土包磕了几个头。
磕完头,乔清宛扶着他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