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何焉脸色煞白,站在原地,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回到家中之後,躺在了床上,武思忧才将忍了很久的呻吟喊出声:
“疼疼疼,疼死我了!”
他拽着乔清宛的手不放,放心大胆地摸乔清宛的手:
“娘子,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你就要守寡了!”
“你胡说什麽呢,什麽守寡!”乔清宛又急又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後脑勺:
“日後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武思忧趴在床上,从枕头里漏出一双眼睛看乔清宛:
“好,我再不说了。”
他说:“娘子,以後你就真的是我娘子了。”
乔清宛蹲在他床边,由着武思忧摸他的手,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是。”
武思忧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眯起眼睛笑起来。
他实在太痛了,乔清宛打来冷水,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又哄他喝下了药,等武思忧睡着,才一边垂泪,一边给他上了金疮药。
乔清宛趴在床边,陪着武思忧睡了一觉,晚间清醒过来,又去小厨房做了饭,喂武思忧吃。
伤筋动骨一百天,武思忧挨了打,少不得要在床上躺几个月。
家里不能没有人出去干活,否则家里没钱会断炊,乔清宛就按照武思忧给他的秘方,做烧饼到街上去买。
一开始也有人冲着他的脸,调戏他,但後来武思忧不知道和千机阁的人说了些什麽,那些穿白衣服的开始不远不近地保护乔清宛,一旦有人上前调戏乔清宛就马上走过去制住,时间长了之後,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乔清宛了。
但乔清宛的手艺不如武思忧,所以做的烧饼没有多少人买,很快,乔清宛就不卖烧饼了,专注于做女工绣帕子谋生。
武思忧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床,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低头一看,看见乔清宛坐在院子里,襻膊束起宽袖,正在给他洗衣服。
他皮肤白细,但连日的操劳让他的手指也慢慢长上了薄茧,手上还有几个下厨时烫出来的水泡和不小心被刀切到的伤口,指尖看起来已经不如刚出来时那般葱白。
武思忧见状,眼睫微敛,片刻後慢慢走下去,张嘴道:
“娘子,你把脏衣服放那里吧,我来洗。”
言罢,他走到乔清宛身边,抢过他的衣服,就要洗。
乔清宛被他的动作惊得瞪圆眼睛,反应过来後,才将洗衣盆往身边挪了挪,嗔道:
“干什麽?”
他说:“你身体还没好,回去躺着,我来洗便是。”
“可,可。。。。。。。。。。”武思忧可了半天,也可不出什麽所以然来,只是死死地抓着乔清宛的手腕,不让他动作:
“怎麽能叫娘子洗衣服呢。。。。。。。。”
“好了,”乔清宛说:“不要撒娇了。这些事情,就暂时由我来做,等你伤好了,再做不迟。”
武思忧很是羞愧:“娘子,让你吃苦了。”
“这算什麽苦?在别人家里为奴为婢,才叫苦呢。”
乔清宛继续低头洗他的衣服,鬓边的桂花流苏簪子轻轻晃动,衬的他脸蛋愈发清丽:
“你就别想太多,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京城。”
他喃喃道:“反正云城是不能多呆了。”
武思忧轻轻“嗯”了一声,道:
“我都听你的。”
乔清宛洗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擡起头看武思忧。
武思忧拿着小板凳坐在他身边,垂头对他笑,随即将手伸进洗衣盆里,牵住了乔清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