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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梦（第2页）

宋轻白的手指微微发紧，但动作依然流畅自然。多年的训练让他能够完美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即使是在紧张的时候。

崇左明沉默地看完，脸上看不出是否发现了什麽。

“你最近见过什麽人？”他又问。

“没有，明哥。”宋轻白回答，“没有接到您新的吩咐，我一直在养伤。”

“是吗？”崇左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怀疑，“那你为什麽看起来像只偷到鱼的猫？”

宋轻白没有回答。他知道任何解释都只会让情况更糟。崇左明一向喜欢看他挣扎的样子，但不会容忍真正的反抗。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是崇左明在查看什麽。

“码头区有批货出了问题。”他漫不经心地说，“卖家临时变卦，收了钱不想交货。今晚八点，旧码头三号仓库。你去处理一下。”

宋轻白知道那是什麽“货”。暗龙会最近在走私一批武器，价值不菲。

“是。”宋轻白低下头，“我会处理好。”

通话结束。

屏幕暗下去，映出宋轻白面无表情的脸。

他放下通讯器，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黑色作战服。他拆开缠裹在右臂上的绷带，熟练地消炎丶重新包扎，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黄昏时分，宋轻白离开了安全屋。

他沿着楼梯走入地下车库，却在遇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这里是老旧停车场的监控死角。崇左明倚在属于宋轻白的摩托车旁，穿着熨帖的黑色大衣，领口别着暗龙会的银质徽章。

“明哥。”宋轻白低眉。

他有些困惑，这种级别的任务不应该惊动崇左明亲自坐镇。

“提前来看看你的准备情况。”崇左明说着，比通讯器视频中愈发赤裸的目光在宋轻白全身上下游移。

他走近一步，伸手按住宋轻白右臂的伤口。剧痛让宋轻白肌肉瞬间绷紧，但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出声。血腥味透过绷带渗出来。

“伤成这样还能开心。”崇左明的声音带着探究，“我很好奇，什麽事能让白刃动容。”

宋轻白的呼吸频率没有丝毫变化，乖顺回复：“只是做了个不错的梦。”

“梦？”崇左明的手指加重力道，直到看见宋轻白额角渗出冷汗才松开，“武器。”

宋轻白取出藏在後腰的手枪，卸下弹匣，清空枪膛，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崇左明接过检查，毫无征兆地将枪口抵在宋轻白眉心。

扳机扣下一半，宋轻白眼睛都没眨一下。

三秒後，崇左明冷笑一声把枪扔还给他。

“至少反应速度没退步。”他转身走向相邻车位上他带来的黑色轿车，“上车，送你去旧码头。”

开车的是暗龙会的人，宋轻白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和路边的人群。

情侣手牵手，朋友大声谈笑，父母拉着孩子……这些场景对他来说遥不可及，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

旧码头位于城市的另一端，穿过大半个城区才到达。司机在崇左明的指示下将车停在入口处的车位，没有靠近任务地点。

“多谢明哥。”宋轻白轻声说道，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後排的崇左明自顾自点燃了一支雪茄，目光投向远处海平面上逐渐沉没的落日。

宋轻白推开车门，朝三号码头方向走去。码头区的灯光昏暗，年久失修的路灯有一半不亮。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来，掀动他的衣角。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低沉而悠长。

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

一把手枪，两个弹匣，一把特制的合金匕首。如果计划得当，足以应对今晚的任务。他又摸了摸右臂，因为崇左明，绷带下的伤口重新开始渗血。

疼痛很清晰，但可以忍受。

三号仓库从外观看来已经弃用，周围没有人影，但宋轻白不曾掉以轻心。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利用阴影作为掩护。心跳很平稳，呼吸缓慢而深长。

这种猎杀的状态，对他来说如同呼吸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