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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七号（第2页）

七号的指甲陷进掌心，他知道这时候认错会死得更惨。

“它很小。”七号听见自己说，“……适合做移动靶。”

队列里传来抽气声。男人盯着他瞧了许久，突然笑了。

“你，很不错。”他拔出匕首放进七号掌心，分辨不出四肢的一团东西砸在地上，凉透了的血水溅到七号的腿上，“今晚之前，我要见到它的皮挂在武器库门口。”

七号攥住了匕首，刀柄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血槽里卡着几根黄色毛发。

他拎起狗的後腿往库房走，听见背後有人说“冷血杂种”。

这话没错，他心想，狗的血确实是冷的。

那天之後，七号再没省过口粮。他的各项成绩突飞猛进，一年後成了同期里第一个完成考核的。

他也终于知道那个捡回他的男人的名字，崇左明，Y城黑帮暗龙会的现任三把手。

出师後七号不再是七号，崇左明亲自给他取了代号，叫白刃。

十七岁那年，白刃在任务途中发现棵野梨树。它长在废弃工厂的围墙边，枝干歪斜着探向天空，像是被人折断後又顽强活下来的。

当时正值花期，风一吹就扑簌簌落了满地的花瓣。

白刃站在三米外没动。他刚解决完目标，手套上还沾着血。有片花瓣落在肩头，他盯着那点白色看了会儿，最後用刀尖把它挑了下去。

他站在墙根，认真数了数，树上统共二十一朵花，有朵被虫蛀了半边。

後来的他总会路过这条街，有时花瓣落在他靴面上，有时风会把香气送进他领口。白刃从不靠近，只是放慢脚步多看两眼。

第七天夜里暴雨，白刃听着沙沙的雨声，梦见自己坐在梨树下。

他鬼使神差地再次绕去了工厂，但围墙边只剩个土坑，断根上还带着新鲜刀痕。雨水把花瓣冲进泥里，像铺了层被碾碎的雪。

白刃在雨里站了很久。

回去後他主动接了一个境外任务，再回来时右肩多了个弹孔。崇左明在医疗室门口堵住了他，带着玩味的笑容，问他：“怎麽这麽不小心？”

白刃没回答。

他分明闻见崇左明身上有梨木燃烧的味道。

……

宋轻白于梦中惊醒。

腕表秒针的走动声被安静的氛围放大，他下意识去摸枕下的匕首，直到冰凉的金属触感抵住掌心才呼出一口气。

窗外天刚蒙蒙亮，安全屋的霉味混着潮湿的气息往鼻子里钻。

他一向很少做梦，大抵是因为昨天与许声宁的交谈，竟让宋轻白久违地想起了年少时的事。

手腕上的表指向五点四十，比他平时起床时间稍晚了些。他起身晨练，又冲了个冷水澡，洗掉最後一丝困意。

早餐是昨晚剩的压缩饼干，出门时，隔壁传来婴儿啼哭。宋轻白顿了顿，把钥匙转了两圈。

这栋破公寓隔音极差，但他从没投诉过。有时候深夜任务回来，听见邻居家电视声反而让他觉得安宁。

巷子里的野猫又多了两只，咪咪喵喵地打闹作一团。

玳瑁猫还蹲在纸箱子垒成的小山上，昂首挺胸，像个万兽丛中的领袖。见到宋轻白来，它根本不跑，一对绿莹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从包里摸出许声宁给的猫粮，小半把撒在地上。玳瑁猫跳下来嗅了嗅，开心地用脑袋蹭他裤腿。

其他猫咪也被吸引，但是没有它的允许没敢靠近，宋轻白撒了更多猫粮在玳瑁猫身後，方便其他猫咪干饭。

宋轻白蹲下身，指尖轻轻挠了挠玳瑁猫的下巴：“以後有人喂你啦，开心吗？”

猫咪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尾巴高高翘起，柔软温热的触感在他手腕上绕了一圈。

……

…

宝宝们看一下作者有话说，我先磕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