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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庆功宴（第2页）

马坤一愣，下意识将烟盒递了过去。

宋轻白动作熟练地取出一根烟咬进嘴里，又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点燃，打火机侧面印着穿着暴露的美女。

他见马坤叼着烟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打火机凑过去，顺手也帮对方点燃。

察猜也看见了，惊得张大了嘴。没咬断的面条从他口中溜回盒子里。

“小白脸，你会抽烟啊？”他抹了把嘴上的油渍，惊叫出声。

“我欠他两条命。”宋轻白神色淡淡，“我的价值就是偿还。”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山脊线上，最後一丝夕阳正被黑暗吞噬。

马坤一时失语。片刻後，他耸耸肩。

“真的吗？我不这麽认为。”他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在特种部队那会儿，战友替我挡过子弹，我也帮人挨过刀。按你这算法，我们整个小队早该互相卖命到下辈子。”

宋轻白侧目看向他。

“从特种部队，到进了禁毒署，再来金三角。”马坤转身靠在窗台上，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身手好，脑子快，明明前途无量，偏偏给那群混蛋当刀使。”

宋轻白只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马坤笑了，“你比他们蠢多了。”

旁听的察猜不由呛住，咳嗽着擡头。

“那些人至少知道自己为什麽卖命。”马坤直视宋轻白的眼睛，“钱，女人，或者纯粹喜欢杀人。你呢？就为了一句‘欠他两条命’？”

“不够吗？”

“欠命还命那是买卖，不是活法。人活着总得有个理由，但别把锁链当信仰。”马坤吞云吐雾间，慢悠悠地说，“哪怕镀了金的锁链，也还是锁链。”

宋轻白没有接话，眼眸低垂，指尖的烟静静燃烧。

“金三角的任务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会申请调回总部。”马坤倚在窗口，用视线示意北方，“有机会来M国的话，我请你喝正宗的龙舌兰。”

“嗯。”宋轻白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告别。禁毒署探员和暗龙会杀手本就不该有太多交集，马坤今天能坐在这里和他们喝酒，已经是踩在职业底线上的危险行为。

马坤笑了笑，摸出张名片插进宋轻白的上衣口袋：“或者，哪天你想通了，M总局缉毒三处，找坤警官。”

察猜吹了个口哨：“哇哦，官方认证的心理咨询热线？”

“是教你做人的热线，小混混。”

两人相对而立站在窗口，烟头火光明明灭灭。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察猜呼噜呼噜嗦面的声音。

直到抽完整支烟，马坤将烟头按在窗棱上熄灭，烟蒂随手扔出窗外。

“来吧，最後一杯。”他抄起桌上的酒瓶，这次没等宋轻白回应就仰头灌了下去。

喉结剧烈滚动着，酒液从嘴角溢出来，顺着脖子流进了马坤的衣领。

“保重。”他笑着说，“常安，长安。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你也是。”宋轻白说。

“打断一下。”察猜从食物中擡起头，嘴里还叼着半条面，满脸鄙夷，“你们这些当警察的，是不是都爱演苦情戏？”

马坤没忍住，把手中空酒瓶往他脑袋的方向一丢。

“吃你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