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而出时,裴玄归甚至看了眼那唇瓣,薄红浅淡,勾唇诱人。
到底是谁觉得他可爱。
裴玄归出乎意料的淡定,扫过他被酒意浸湿的薄唇,接着下落,看向那平坦柔软的小腹。
“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能盛得下多少?”
“…………”
沈醉浑身的毛都炸了。
他整张脸刹那红得熟透,睫毛在月光下轻颤,拎着酒的细白手指微微紧缩,绞尽脑汁又说不出什麽反驳的话。
“你真龌龊……”
不堪入目的绒霜花涌入记忆中。
沈醉这下也不口出狂言了,只给他不停地满上酒,把人灌醉锁在他军营里便跑不掉了。
沈醉少有人知的习惯。
他平日睡眠甚浅,连着几日未曾睡好,他需要裴玄归助眠,哪怕一夜。
裴玄归平日也不曾跟谁开过这类玩笑,他本就禁欲得如唐僧般,下属谁也不敢轻易惹他。
“沈醉,不要总想那档子事。”
裴玄归将酒一饮而尽,“我为你解蛊实属无奈之举,对你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并没有存心想占据高位,又或者羞辱他之类的想法。
只有沈醉这麽想。
且很在意。
这话落在沈醉耳中倒换了个意思。
“你非要在我心情不爽的时候惹我是吗?”
裴玄归借着烛火月色看他,那张脸被酒意浸染的靡丽,桃花眸的眼尾冰冷又锋利,这张脸生得天下少有。
万般情绪都能交织其中。
时而温润可人,时而冰冷染血,生动得不可思议。
裴玄归反问:“惹了你後果很严重吗?”
沈醉冲他冷笑,“很严重。”
酒过三巡,他脑袋晕乎乎地砸下来,被人手掌轻拖着,小动物似得脸颊轻蹭着男人掌心,嘴里嘟囔着很轻的一句。
“但好像也不会太严重。”
想发飙。
却没爪子。
裴玄归拖着他温软的侧脸,看他长长眼睫轻垂下落,莫名跟着轻笑了一声:“沈醉。”
“嗯……”
“你真的。”
裴玄归好似醉意上涌,才脱口而出心绪,“有点可爱。”
……
子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