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玄归没问他为何要消失,“醉……陛下在哪?”
“永徵宫。”
裴玄归淡淡应了一声便提步。
寄枫仓惶中抓住他衣袖,“大人,您……”
寄枫咽下那句‘您不怪我吗?’最终还是改成了,“大家都会没事的,对吗?”
醉醉,廖仪,大人,还有他自己。
大家都会活下来的,对吗?
寄枫这些日子找不到答案,但大人是他最信赖的人,他曾在黄沙中被大人亲手救出,往後再也没吃过苦。
他相信大人。
裴玄归沉默良久才应:“会没事的,你们都会没事的。”
寄枫悬挂已久的心终于落地了。
只要是大人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实现,寄枫感动的眼泪汪汪,伸出白绒绒的爪子去擦眼泪。
忽然一愣,他尖叫:“啊——”
寄枫盯着自己手上沾了血的白毛,毛发正哗啦啦地往下掉。
“廖仪,我的毛掉了,我要秃了!!!”
与此同时,裴玄归来到永徵宫。
却不料看到令他眉梢皱起的场景,沈醉靠在花树下饮酒作乐,粉衫男子正为他月下作舞。
是云阙。
云阙粉衫松散地转至沈醉身前,我见犹怜地眉眼送波。
沈醉拎着酒壶,单手挑起他下巴,慢悠悠地吹着香气,“继续。”
裴玄归的眉色微不可见沉了下去。
他继续朝着永徵宫内走,却见云阙面上不是笑意而是恐慌,“陛下……三百二十遍了。”
沈醉不以为然:“跳够九百九十九遍,朕便放了你。”
白发暴君靠着花树,懒懒地支着下颌,眉眼弯弯地似笑非笑。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
云阙战战兢兢地连忙跑开,继续在月光下起舞。
旋即他见到裴玄归,“大人?!”
沈醉连眉色都未变,继续仰头喝着醇香的酒,直到裴玄归很轻握住他的手腕,“别喝了,你醉了。”
沈醉睁开水波迷离的眸仰头看他。
眼前的男人容颜淡漠,始终如同一块顽石,偏偏又生得惊为天人,沈醉缓慢仰头凑近他。
裴玄归一瞬不眨地望着他,心跳加速。
沈醉缓缓笑了,“你算什麽东西?”
他一脚将眼前的人踹开,裴玄归重重砸在地面,惊起漫天的淡紫色花瓣。
“你可以滚了,剩下的六百八十遍。”
“他来跳。”
沈醉慢悠悠把玩着酒杯,忽地想到什麽又补充,“脱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