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好十个数。
裴玄归退出金銮殿,沈醉还懵懵站在原地,後腰被撞得有些疼,大脑一片被欺负後的空白。
时间过去太久,他竟忘记了,裴玄归本性是狗。
自他登基後,裴玄归心里有愧,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他全然忘却了前世的裴玄归,每每都让他腿软下地……
“陛下。”
沧月明的嗓音唤回沈醉思绪。
他轻咳一声,看向沧月明含笑的眸光,充斥着八卦和好奇。
“裴卿,大逆不道。”
“朕方才给他几巴掌,他便知错了。”
沧月明扫过他扶着腰的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旋即看见沈醉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沧月明望向他挺拔的英姿,“陛下这是……”
“无碍,朕吹吹冷风。”
“……”
待沈醉平复後,看向大殿中央眉眼带笑的男子,分明是完全相同的长相,可气质却又大庭相径。
沈醉竟分不清他究竟是谁。
“你知晓,永生蛊只有一个?”
用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换句话来说,沈醉怀疑沧月明知晓他不会死,才会提议让他去献祭。
沧月明道:“大道漫漫,每个人都有该走的路。”
他忘不了往日不茍言笑的师父,忽然在那日畅快地笑出声:“变了,变了,终于变了!!!”
“太师啊太师,你可曾会遗憾,还是圆满?”
师父在月色下摇头落泪。
沧月明才知晓他们曾师承一方,天命总会为现世选一些绝世英才,来为乱世中的王朝拨回正道。
白鹭书院教书育人,太子太师辅佐帝王。
“他还剩最後一道考验,去吧。”
仁君暴君皆在一念之间。
胜者名垂千古,败者挫骨扬灰。
沧月明不怪小皇帝恨他,他只怕这场棋局灰飞烟灭。
再也见不到他。
“那你呢?”
沈醉问,“你的路又是什麽?”
沧月明恭恭敬敬向陛下行了一礼,始终是那个不显山漏水的斯文青年。
眉眼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张狂,“百官之首,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