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问问宋相了。”谢玉书看向章幼微,语气温和地说:“扇子这等物件也只有亲近之人才认得吧,宋相若是捡到的怎会知道是我的扇子?我只是小小探花郎的夫人,与大名鼎鼎的宋相又不熟。”
她一句话噎三个人。
裴士林黑了脸。
章幼微也顿时被噎住了,是啊,席间那么多女眷拿扇子,宋玠若非很仔细地留意过、把玩过谢玉书的扇子,怎么能捡到后就认出来是谢玉书的?
她的思维完全被谢玉书牵着走,瞪着她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马车中的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微哑地传出来:“裴夫人忘了吗?扇子是我们同在西侧厅时,你遗落在厅中的。”
章幼微的脸全白了,她没想到宋玠竟也这么不避讳和有夫之妇谢玉书扯上关系……他、他就不怕旁人误会吗?与有夫之妇同在厅中他不觉得不妥吗?
“宿主您又获得了2点绿帽值。”系统的声音都有些惊叹:“来自裴士林。”
好啊好啊,公共场合事半功倍。
谢玉书看了一眼脸都快憋绿的裴士林,见好就收的说:“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宋相好意,扇子就不要了。”她也没去拿扇子,直接对苍术说:“丢掉吧,这等贴身物件旁人碰过,我也不会再用了。”
苍术愣了愣,想起她给他手帕时也说过:丢掉吧。
原来,她是嫌脏,不止是嫌他脏,连相爷她也厌嫌……
宋玠在马车内又咳起来。
显然是被气着了。
谢玉书也很无奈,上赶着来找气她也没办法。
她挽住裴士林的手臂说:“走吧夫君,该回府了。”
裴士林被她温热的手搭的颤了一下,她这样温温柔的叫他夫君已经很少了,至少她还愿意在外面给他脸面,他心中的气消了一些,归根结底是为了裴家,她才被宋玠盯上,是宋玠阴魂不散的缠上来要还她扇子。
他应了一声,向英国公、永安侯告辞,扶着谢玉书上了她的马车。
章幼微气恼至极,回府狠哭了一场。
章云开瞧女儿这般伤心,也无奈地劝她:“早与你说了,宋玠并非良配,我瞧他今日与那位裴夫人不清不楚的,你便死了心吧。”
“什么不清不楚!是那谢玉书仗着自己像嘉宁故意接近宋玠!”章幼微辩白道:“你瞧她今日那个猖狂模样!就不该请她来!也不知阿姐怎么偏要我邀请她!”
是啊,幼仪怎会突然邀请谢玉书?
章云开也觉得很奇怪,幼仪入宫为妃多年,她入宫时谢玉书还养在外面,她根本不认识谢玉书,怎么会突然从宫中传信要他们邀请谢玉书?
莫不是……是宋相的意思?
章家与宋玠一向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幼仪没少替宋玠做事,此次寿宴若非有人特意嘱咐幼仪是不会注意到小小一个谢玉书的。
他再联想今日宋玠的种种表现,留在府中似乎是在见到谢玉书之后,离席也是在谢玉书离席之后,两人前后脚去了侧厅,又在府门前特意来还扇……
“我看就是谢玉书想攀上宋玠这个相国的高枝!”章幼微越想越气:“她利用那张脸被接回永安侯府、嫁给裴士林还不够,你瞧她今日看不上裴士林那样,好像探花郎配不上她似的!她难道还想配相国配皇子吗!”
“越说越不像话了。”章云开皱眉呵斥住女儿,“我看倒像宋玠在缠着谢玉书。”
还有四皇子今日也很奇怪。
他抬头问随从:“四皇子什么时候出府回宫的?”
随从回道:“方才离的府。”
方才?四皇子不是早就离席要回宫了吗?怎么又在府中待到方才才走?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离裴府后门不远的小巷里。
萧祯坐在马车中,对着镜子照了照右侧脸颊,脸颊上的巴掌印不只没有消退,反而起了红疹。
他想起谢玉书身上、手上、扇子上的花香味,大概是她用了什么花粉制成的香料脂粉,掌掴他时弄到了他的脸上。
这副模样让他怎么回宫?怎么见人?
他窝火至极的扣下镜子,又问一句侍从,谢玉书的马车可回府了?
侍从在外答没有。
他挑帘看见残阳收敛颜色,天已经快黑了,谢玉书居然还没有回府。
“主上,可还要等?”侍从问道。
萧祯放下帘子,吩咐道:“去取一万两黄金的银票。”
谢玉书不是想要黄金吗?今晚他一定要见到她,从她手里拿走玉簪,讨回这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宋玠:巧了么不是,今晚我也要见谢玉书。[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