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似乎很满意她这身衣服,是他之前拿了她落在这里的旧衣服找裁缝做的,看起来很合身。
“我要回裴府了。”谢玉书直截了当说:“不必送,我的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
宋玠皱了眉,看了一眼还在下的雨,还没亮起来的天:“等天亮再走吧,姜花已经做了你的早饭。”
“不用,天亮再走被人瞧见了不好。”谢玉书又拒绝:“再说我还有事。”
“什么事?”宋玠问。
她便不高兴地皱了眉:“这不是宋相该管的。”
宋玠被她堵得语塞胸闷,她睡醒后就变得冷冰冰,凶巴巴,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他。
那么大的雨,她冒雨也要走。
宋玠望着她要走的背影,忍不住再次开口说:“今晚我派苍术去接你。”
她停下来回头看他,仍然皱着眉,仿佛在问:今晚怎么还要来?
宋玠便闷咳了两声:“我淋了雨,大概是又旧疾复发了。”
“今晚不行。”她却又一次拒绝了他:“今晚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
什么事要晚上去做?怎么她的所有事都比来见他更重要?
“宿主,您涨了1点绿帽值,来自宋玠。”系统吃惊汇报。
“?”谢玉书也疑惑了,她有说什么吗?宋玠在吃什么飞醋?——
作者有话说:宋玠:隔空吃醋。[小丑]
第44章
谢玉书上了马车先赶回了裴府,打算睡个回笼觉,等雨停了再去玉清观接孟敏。
谁知刚进府,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裴士林站在廊下愣神,他身边的小厮先行礼道:“夫人可算回来了,少爷担心您,才去玉清观找您没找到。”
“怪了,你会担心我?”谢玉书毫不掩饰自己的厌嫌。
裴士林确实刚冒雨从玉清观回来,他被逼着去玉清观接她,却接了个空,玉清观下的女冠说,她早就被宋相救走了。
他想起当时女冠诧异地问他:“宋相没将裴夫人送回府吗?”就只觉送上门去丢人。
为什么要去?他和谢玉书还算得上是夫妻吗?谢玉书和宋玠才是夫妻吧。
如今,他打量着谢玉书身上那身新衣,一点也不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难道不知谢玉书和宋玠的关系?宋玠甚至已经和他约法三章,不许他靠近谢玉书的院子,不许他碰谢玉书,也不许他管谢玉书。
若非黑衣人可能是他叔父裴衡,他是不会自取其辱去这一趟的。
所以他只是语气很平静的说了句:“看来你没什么事。”
谢玉书便讥讽道:“自然,有四皇子和宋相在,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窝囊废?”
裴士林心口发堵,看着她正眼也不瞧他的转身离开,心像是被挖空一般来来回回过着冷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与谢玉书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裴士林的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
他曾经也是被圣上钦点的探花郎,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可从哪一步开始他就变成了这样?
从娶谢玉书开始?
不是的,下定决心娶谢玉书是为了救他没出息的弟弟裴士滨……
是从裴士滨犯事开始,从他为了替母亲替弟弟擦屁股开始,他就一步步做了错误的决定,最错的就是听从母亲的话把谢玉书送去相国府……
那是他噩梦般地开始,从那天起,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少爷。”门房小厮匆匆忙忙冒雨来报,手里拿着锦缎包裹的匣子呈给他说:“相国府派人送来了这个,说是……说是夫人落在相国府的。”
裴士林打开匣子,看见里面是谢玉书的簪子和耳坠,再蠢也知道这是宋玠故意在警告他。
警告他,谢玉书是宋玠的人,而他既不能生气,也不能多问一句。
裴士林合上盒子,吩咐小厮给谢玉书送过去。
风雨里,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日子他还要过多久?过到谢玉书哪天终于腻了倦了,大发慈悲与他和离。
※
“宿主您又涨了2点绿帽值,来自宋玠和裴士林。”系统向她汇报。
窝囊废还是有些用的,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离。
谢玉书回到自己房中睡了个回笼觉。
暴雨到了中午才停,谢玉书换了衣服赶去玉清观中接孟敏。
道路上的泥土、碎石刚清扫出来,谢玉书就上山回到了玉清观观中。
孟敏和玉素女冠一夜没睡,哪怕萧祯来报说谢玉书平安无事的回了裴家,她们也安不下心,如今又见到谢玉书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孟敏的一颗心才安安稳稳落回肚子里。
玉素女冠也拉着谢玉书好一阵儿的后怕,愧疚万分,人是在她的观中出事的,若是真有个好歹这辈子她心里都过意不去,她一股脑拿出了许多人参、雪莲之类的名贵药材给谢玉书,让她带回去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