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凝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薛廷珣听完,久久无言。
一个被视作“赘婿”的小人物,竟能谋局、藏锋至此;诗才、智谋兼具,让他这位身为苏宁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主都不由得心生赞叹。
良久,他才转头看向女儿,忍不住问道
“女儿,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薛昭凝抬眸瞥了他一眼,却未开口。
薛廷珣被这一眼看得有些怔,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心中暗暗叹道
“这女儿也太聪明了……倒显得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些愚钝啊!”
他轻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换了个话题
“女儿,你说这苏怀谨……如何?”
“怎么?”
薛昭凝淡淡瞥他一眼,“你是想让你后宅不宁?”
“咳、咳咳咳……”
薛廷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道“为父不是那个意思!为父的意思是……你觉得,他如何?与赵家那小子相比?”
“区区萤火,也配与日月争辉?”
薛昭凝,唇角微勾。
”那……“
薛延珣欲言又止
薛昭凝看着他“爹,你就别这那的了,待他挣脱囚笼,再言吧。”
说罢,她转身缓缓离去,衣襟轻摆,背影在廊下渐行渐远,眸中那一抹复杂的神色,也随之隐没在廊下微光里。
“嘿……老夫这怕是要抱孙子喽。。”
薛廷珣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虽不及女儿聪慧,却也不是糊涂之人,哪里看不出女儿的心思?想到这里,他心里乐滋滋的,越想越是得意。
老夫有这宝贝女儿,又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婿,将来何愁家业不兴啊!
——
绣云园外,马车之中。
苏怀谨撩开车帘,望着雨幕下的深宅高院,唇角微抿,目光深沉。
他料得不错,那位极有心计的贵女并非见利忘义之辈,但为防万一,他仍在制糖之法上动了些手脚。
几处关键之处,他特意以醋书写,唯有以火烘烤方能显现,如此一来,若对方事后翻脸,拿到的也只是残卷,最终还得回过头来求他。
正因如此,临行之前,他才停步叮嘱对方抄录后以火烘烤。
“魏鸿章、魏明鸢……后面就看你们贪不贪了。”
魏鸿章、魏明鸢……接下来,就看你们如何抉择了。“
苏怀谨垂下车帘,心中冷声暗道。
另一侧,薛昭凝的侍婢小柔已换上一身劲装,紧束的衣料将她夸张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纤腰收束,胸前双乳高耸饱满,撑得衣襟紧绷。
她刻意与苏怀谨拉开距离,身子靠在车厢一角,眉头微蹙,轻哼道
“喂,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仇家了?”
看着这个武艺了得、身材同样惹眼,脾气又像小老虎般的小丫头,苏怀谨轻笑道
“招惹了一个很厉害的仇家,所以才请姑娘护我。”
“果然如此!”
小柔神情一振,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那对高耸饱满的乳峰随之一颤,抖得一阵乱晃,惹眼至极。她昂挺胸,朗声道
“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那便有赖姑娘相助了!“
苏怀谨含笑拱手,语气温润道“以姑娘的本事,护在下,不过大材小用,倒是委屈了姑娘这身好武艺。”
这书生说话还怪好听的嘞!
小柔闻言,唇角忍不住上扬,显然心里受用得紧。
“客官,坐稳喽!就要出城门啦……
车外披着蓑衣的车夫高声吆喝,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鞭响,马儿长嘶,马车便在细雨蒙蒙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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