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诅咒的双子
里梅适应着这具全新的身体。冰见汐梨与他应该有血缘上的联系,虽然已经过去近千年,但根植于血脉中的微弱共鸣还是留存了下来。
“宿傩大人怎麽样了?”他语气不善地问站在身边的男人。
羂索感受着周围温度骤降,荧荧蓝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容器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得等那孩子稍微长大一些才行。”
里梅看向寒冰中被定格的尸体:“那这个就是你给自己准备的?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失去双眼丶双手的身躯在冰晶中沉睡着。透过僵硬的发丝,还能看见额头上有一圈未被缝合的伤痕。
“他的术式很优秀,”羂索抱着胳膊,手指擡起又落下,像是在思索什麽,“是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可惜当时死的居然是星海。
羂索其实更看好星海补完後的术式,没想到现实恰恰与他期望的相反,活下来的是弥山。不过,那孩子的术式似乎也有点意思,不像他上报给总监部时描述的“强化”那麽简单。
“他躲进北海道了,要在那片灵场中穿行又不被发现很难。”羂索的结界术与天元不相上下,他对此钻研千年,早就可以做到自由而隐匿地穿行于天元的结界中。可北海道的灵场终究有所不同,它对于咒力的捕捉太敏感了。
不然的话那双眼睛应该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还有那把咒具,事後只回收到了天逆鉾的碎片。。。。。。这东西说不定是破除【无下限咒术】防御的最好杀器,只是没想到在冲绳被毁得不成样子。
羂索的笑容中看不出他口中说的感慨:“真是太可惜了。”
里梅甩手,不耐地说:“别让我等太久。”
“哈哈,都已经走过了千年,再等几年又如何?说起来,我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
羂索拿出手机,里梅对这些现代的玩意儿不感兴趣,从容器的记忆中知晓它们的用途之後便再没再关注过。
“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家夥,也许未来能成为‘夥伴’,”羂索找到了他想要的内容,“我还真没想到如今的世代还能诞生拥有这种知性的特级咒灵。”
“咒灵?”那等下贱之物本应连靠近宿傩大人近旁的资格都没有,羂索却声称它们是“夥伴”?
“别那麽死板,里梅。它们还都只是能够自由行动的咒胎,等到蜕壳的那一天也许能带给我们其他的惊喜。”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可不擅长战斗,为了脑海中的那个计划,日照星海的身体也没办法提前利用起来。他已经选好了这一次阻止天元同化最好的“刀”,只是看起来有些钝了,需要找一块磨刀石好好地磋磨一下。
“就当是提前投资,如果能变成未来的‘夥伴’,你我就可以省下不少功夫。为了迎接宿傩,你应该还有不少要准备的事情吧?”
羂索的这句话说动了里梅。
待白发的术师离开,羂索才又开始思考起那把变得有点不好用的“刀”来。
禅院甚尔。
曾经在禅院家被几乎完全消磨殆尽的自尊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又重新长了出来。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手笔,那个本应早就病死的女人居然挣扎着活了下来。
“让我想想,怎麽办才好呢。。。。。。”
——
禅院惠趴在妈妈的身上打着嗝。
妈妈的身上很软,不像那个熊一样的老爹,身上每个地方都是硬邦邦的,不论怎麽待着都觉得硌得慌。
“甚尔!你怎麽又把小惠弄哭了!?”
哪有人会把小孩放到脖子上骑着,然後在经过门框的时候还不记得低头啊?禅院惠脑门上的红肿就是这麽来的,好在他老爹身体上那些硬邦邦的肌肉也不白长,没让他再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马上就要迎来两岁生日的禅院惠已经明明白白地理解了自己的老爹似乎不怎麽靠谱的这一结论。
现在是2004年的12月,他们家最近最重要的事就是禅院惠的生日。
和妈妈一样,头发像是海胆一样炸起来的小孩子抱住了她的脖子。妈妈身上有很浓的苦味,他很熟悉,也很讨厌。当这种味道浓到他也快忍受不了的时候,妈妈就会去医院。
禅院惠去过医院,对他来说那里嘈杂丶味道刺鼻,而且到处都是人和“不是人的东西”。不过妈妈的病房周围从来没有那些长得像是橡皮泥一样的东西,他看到过老爹用刀把它们全都捅死了。
老爹发现他在偷看,指了一个方向问他能看见什麽。他如实说了,得到了一个力道大到好像能把他的头搓下来的摸头,和他老爹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笑容。
禅院甚尔心情很好,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完全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拨通了在他手机里躺了一年的电话号码,也不忌讳在禅院惠面前等待电话接通。
“有事?”
过了很久才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声,禅院惠扒着老爹的膝盖偷听他们打电话。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禅院甚尔坐在医院天台的长椅上,用膝盖将儿子扒拉来扒拉去,得到了禅院惠愤怒的尖叫,“如果你那里还能介绍工作的话,我很欢迎哦。”
“这麽快?不过也是。。。。。。以你的本事赚钱不难吧,我现在可和五条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想赚轻松钱?那你找错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