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五条家的小少爷马上就要举行元服礼,等他当家了,还能让你随便在外面漂着?”
对面的人也毫不客气:“转投五条家的话,至少要把姓氏改了啊,以後叫你五条甚尔怎麽样?”
禅院甚尔光是想想就有点作呕。
“。。。。。。我会把你的电话给他,其他的我就管不了喽。”
禅院甚尔挂断了电话,用手臂夹着禅院惠准备回病房。
他不是没想过改掉自己的这个姓氏,说是入赘也行,至少儿子不跟着他姓也挺好。
可是她不希望这样做。对于那连他自己都抛弃的“过去”,她也愿意全盘接受。
日照把手机放回口袋,夏油杰刚好拎着他们泡汤需要带的多馀的浴巾和毛巾从屋里走出来:“谁的电话?”
五条悟心安理得地空着手走在前面,日照回答说:“禅院家的那个天与咒缚。”
没有咒力,却强得可怕。“术师杀手”的名号虽然已经沉寂,但禅院甚尔留下的恐惧还印在不少知情人的脑海里。
“杰!快点快点!”
夏油杰无奈道:“嫌我走得慢就自己拿东西啊。。。。。。”
他们现在正准备去正对着阿寒湖的大浴场泡温泉。鹤雅的鄙之座里每间房都有独立的浴池,但寿星拥有最终决定权,所以日照他们就由着五条悟随便来了。
“。。。。。。怎麽老看我?”
在小房间里存放个人物品的时候,日照问夏油杰。
将手机丶钥匙什麽的都放进柜子里,夏油杰半开玩笑地说:“当时我还以为我们之後不会再见面了。”
五条悟已经一溜烟跑进去了,日照换上拖鞋。
“那个时候确实没想太多,”他直言不讳,也不为此感到丝毫别扭,“但是悟那家夥太难缠了。”
在发现日照不接电话之後,他居然搞到了铃木花的手机号,锲而不舍地让日照重新拿起了手机。
“他有的时候的确很难缠。”夏油杰点头认同。不过也多亏了五条悟,这段摇摇欲坠的缘分还没有被彻底放弃。很多人会把代表联系的缎带系在手腕上,又或者直接攥在手里,但弥山会将它们挂在臂弯。要是在行走坐卧间滑落,他也从不会弯腰重新将它们捡起来。
禅院甚尔说的元服仪式本该等到五条悟真正成年的时候再举办,但他铁了心要离开五条家去高专,家主老头被压得没办法才松口放人,不过条件就是提前举行元服仪式。这对五条悟本人来说没有什麽影响,现在族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这件事,听说到时候禅院家和加茂家的人也要过来。
日照和夏油杰在池子边找到五条悟的时候,他已经占了个好地方。他们选的这个大浴场虽然是多人共用,但池子非常大,入目可见几乎有十几个日照在水海道的那个公寓那麽大的面积了。
很多人选择了正对着阿寒湖方向的池边,五条悟没选那里,反倒是挑了个清净的角落,视野开阔。阿寒湖冰面上的某一个角落灯火通明,随着晚霞落去,那片区域愈发明亮。
“好像富士山啊。”将毛巾顶在头顶的五条悟看着远处的雄阿寒岳吐槽道。
“我说悟,你难道还没醒酒吗?你只喝了一口诶。”夏油杰听五条悟讲话和平常不太一样,刚才从房间出来之後看着还挺正常的,这是被温泉泡了一下,酒劲又上来了?
说来说去,为什麽会有人一口酒都喝不了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也不该是五条悟。因为他看上去可以豪饮八大瓶然後还能拳打总监部脚踢特级咒灵最後还不忘记用“苍”打扫战场。
“你那是刻板印象,”日照说,打了一个哆嗦,“你没见过歌姬发酒疯的模样。”
“就是!而且我还讨厌吃辣,点了汤咖喱的杰太坏了!!我一定要找出你讨厌吃什麽东西!!”
可惜夏油杰没有讨厌的食物。
晚饭自然是要好好尝尝北海道的特色,石狩锅和蟹料理五条悟都还吃得很开心,尤其是牛乳甜点端上来的时候他简直两眼放光。
夏油杰悄悄使坏让他尝了一口自己要的汤咖喱。与传统的日式咖喱饭不同,北海道的汤咖喱风味浓郁,而且基本上都是辛辣口味的,驱寒效果一流。
日照及时制止了可能会发生的“幼稚园战斗”,他又没有无下限,可不想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去。
“你在北海道究竟在搞什麽,弥山?”五条悟放过了夏油杰,转变话题问道:“你怎麽看起来已经像是大叔一样了?”
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修剪,在留到肩膀之後日照就开始把它们扎起来系在脑後。阿依努咒术联盟总部有饮品店,但没有理发店!他已经将这个诉求告知了铃木花,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平常他根本不会离开神居古潭,正好五条悟提起来,他也就趁着这次出来去把头发修理一下。
“不不,头发不是问题,”五条悟擡起手指,指尖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你真的有好好睡觉吗?”
日照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低头看了看倒映着影子的汤泉水。
在扭曲的波纹间起伏的脸看起来和平常没什麽不同。日照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右眼旁边狰狞的疤痕,然後擡手遮住了它。不够清澈的汤泉水正好模糊了那张脸。
这样遮住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