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恋爱脑的终极浪漫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我正把记录本塞进抽屉,指尖还残留着相框的温热。走廊外传来学生嬉笑的声音,脚步杂乱地跑过,像往常一样吵。
可五条悟没出现。
茶水间没人,训练场没人,连他最爱赖着晒太阳的屋顶天台也空着。我问了几个学生,都说他请了假,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老师去度假了”。
监控室里,我调出校内影像。画面一帧帧快进,直到昨晚我们离开地下基地的那一刻——他跟在我身後,哼着跑调的歌,猫耳发箍歪在头上,手里还拎着女儿的小背包。
再往後,所有关于他的影像都消失了。不是故障,是被清除了。屏幕中央只浮着一行字,墨黑如咒印:“老师,请往北走。”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转身就出了门。
飞行途中风很冷,穿过城市边界後,地面渐渐被雪覆盖。河流结冰,荒原无边,远处山影模糊。我没有加速,也没有停下确认方向,只是顺着心里那股牵引一路向前。
他在等我,不是闹事,是认真了。
北海道的雪原上,一道微弱的咒力脉冲在远处规律跳动,像心跳。走近才发现,整片雪地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边长百米的二维码,由细密的冰晶构成,每一根线条都在微微发光。
我蹲下身,伸手碰了碰边缘的冰面,凉而不刺,咒力结构精密却温和。这不是攻击阵,也不是炫耀用的花招。它需要某种东西才能激活——比如我的情绪状态。
我退後几步,盘膝坐下,闭眼。
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片段:百年前他在封印之地替我挡下致命一击,时空裂缝中消散的身影;日记本上每一页都是我的画像,有的潦草,有的细致,日期横跨几十年;还有昨夜他站在基地墙边,捧着相框问我能不能留下时的眼神。
不是偏执,不是占有,是忍耐了一百年後的小心翼翼。
我睁开眼,站起身,走向二维码中心。
手指轻触的瞬间,冰晶融化又重组,空中浮现出全息影像。五条悟站在一片古老的雪地中,穿着旧式和服,眼罩未摘,六只眼睛在寒夜里泛着微光。
“老师。”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没有笑意,“我知道你讨厌张扬,也知道你总把我当麻烦精。但这一次,我想把话说清楚。”
影像里的他擡头望天,雪花落在肩头。
“我等了你一百年。不是守株待兔的那种等,是拼尽全力活着,只为再见到你一面的等。我做过最疯狂的事,是把你的名字写满时间缝隙;最安静的事,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遍遍练习怎麽好好说话。”
他低头,嘴角动了动。
“我不是非要你回应什麽。但今天,我想用这片雪地告诉你——我的爱,从没变过。下一百年,如果还能遇见你,我还是会选择当那只追着你跑的疯狗。”
影像结束,雪原恢复寂静。
我站在原地,呼出的气在冷风里化成白雾,慢慢散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有他某次替我整理衣领时留下的咒力馀温。
“疯狗……”我轻声说,忽然笑了,“倒也没说错。”
话音落,我擡起手,标记能力缓缓展开。咒力从指尖流入雪地,一笔一划,刻下三个字。
我愿意。
金光从字迹中蔓延而出,像暖流注入冻土,迅速扩散成一片圆形结界。温度上升,风停了,雪花落在边界便悄然融化。
身後传来熟悉的气息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