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头,但他已经站到我身边,呼吸擦过耳侧。
下一瞬,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打横抱起。他跃向远处山谷,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
落地时,水雾升腾,热泉在岩石间流淌,四周积雪环绕,结界内暖意融融。他把我轻轻放下,指尖拂开我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
“现在,”他说,“开始我们的蜜月吧。”
我靠在温热的石边,看着他脱下外套铺在旁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水汽氤氲中,他坐到我身旁,肩膀贴着我的。
“你包下整个北海道,就为了扫个二维码?”我问。
“不止。”他从怀里掏出一台防水相机,“我还雇了无人机全程跟拍,准备剪个纪念短片。标题我都想好了——《百年恋爱脑的自我救赎》。”
“删了。”
“不能删。”他点开预览,屏幕上是他刚才那段告白,“这可是史料级影像,未来要放进女儿的家庭教育课教材里的。”
我擡手作势要抢,他笑着躲开,顺势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别闹。”我说,却没挣。
他下巴轻轻搁在我肩上,声音低下来:“你说‘我愿意’的时候,心跳快了零点三秒。”
“你数得着吗?”
“数了一辈子。”
温泉的热意渗入四肢,雪还在外面静静地下。结界之内,时间像是被拉长了,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过了会儿,他忽然问:“下次你想去哪里?”
“没想过。”
“冲绳怎麽样?听说那边海很蓝,适合浮潜。我可以背着你下水,保证不被鲨鱼咬。”
“你怎麽知道不会?”
“因为我比鲨鱼凶。”他笑,“而且,我只咬你。”
我推了他一下,力道不重。他顺势躺倒,枕着手臂看天。
“其实。”他又说,“我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只要你知道,就够了。”
我没答话,只是把手覆在他胸口,感受那下的心跳。
稳定,有力,只对着我一个人。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
远处,一只野兔从雪堆後探出头,看了看这边,又缩了回去。
水面上漂着几片落下来的松针,随着热流缓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