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这个世界是好的,阮清殊才会好。只要阮清殊好,站不站到她身边,好像就没有那麽重要了,对不对?”
那人拍拍他的肩:“在我的那个世界,你不是奸贼,也没有被砍头,是清殊丶阿娘丶阿姐……许许多多的人在救我。所以,如果流言与恶意把你钉成异类的标本,那就做一个异类,一个生而不同的人。”
“生而不同的人?”江不辞疑惑。
“一个双瞳金黄,好学勤奋,会做机巧,待人友善的……好人……”
“好人……好人?……好人!”
江不辞猛然惊醒,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终于回过神来。
阮秀才还在一旁呼呼大睡,而另一旁的阮清武不见了。
江不辞缓缓下床,走出去,便在檐下看到了呲牙咧嘴的阮清武。
他的脚一到阴雨天气就疼得厉害,一直疼到大腿处,根本无法入眠。
他的表情扭曲在一起,却一声没吭,坐在地上慢慢喘息。
“姐……阮兄,你这是怎麽了?”江不辞急急跑过来。
“没……没事。”阮清武咬着牙,“劳驾,扶我起来。”
江不辞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还是请一个郎中过来看看吧,你的表情很痛苦。”
阮清武摆摆手:“不必,老毛病了,坐一会儿就会好的。”
江不辞扶他坐到椅子上,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阮兄,隔壁住的,可是江不辞的家人?”
阮清武怔住,有些不可思议:“你认识江不辞?”
“听说过他的一些事。”
阮清武叹了口气:“哎,其实我觉得,那江家兄弟还是很不错的,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被砍头後,江母与江窈娘子便回祖籍江岭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
江不辞一愣,低头笑了一下:“还是连累她们了,我真是个怪物。”
“什麽?”阮清武蹙眉看着他。
“没什麽。”江不辞淡淡一笑。
第二日,阮清殊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敲响了房门。
“江辞,江辞,你醒了麽?”
刚刚阮秀才说,那江家小子还在呼呼大睡呢,这个懒小子。阮清殊没办法,只能端着饭菜来叫他。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阮清殊疑惑,将饭菜放到一边:“江辞,江辞,你醒了吗,江辞,我进来了?”
阮清殊表情苦恼,爹爹去了私塾,阿兄去了地里,阿娘来叫他好像更不合适。
她纠结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门:“江辞,江……”
里面并没有人,桌案上放着一只十分简陋的木鸟。阮清殊瞪大了眼睛,冲过去拿起木鸟来,熟悉的样子,熟悉的纹路……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麽吗?”
“不知。”
“看,是你送给我的木鸟。”
……
“江不辞,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不辞,以後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
阮清殊紧紧握着木鸟,泣不成声。
他……他还活着吗?
*
元夕夜,火如龙,
哭喊声声震夜空。
金瞳闪,英雄冲,
江郎无畏入火丛。
左揽娃,右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