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点头,总结道:“确有本事,而且用心。”
可子淼突然有点难过,“昨晚那场连陆子贤都出现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他跟我说了很多话,情真意切的样子,让我差点就相信了兄妹情深。”
白露一愣,随即回道:“你们本来就是兄妹,不要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了你们兄妹的感情。”白露真心的,没有半点虚僞,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需要搞得那麽复杂,朋友之间是共享而不是独占。她不爱陆子贤了甚至有点讨厌他,但并不影响她与子淼心心相惜,反过来也一样,子淼是她的朋友,但也是陆子贤的妹妹。
“姐,那倒真不是因为你。”子淼实话实说,“从小到大我们打打闹闹惯了,但那时候我们都爱着彼此,可是现在,我越来越不喜欢他的手段。我试图拉他,但是他总是拒绝我伸出的手。前段时间,他被人在巷子里面下黑手,腿都差不多被打残了,要不是被路过的好心人救助,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哥。”
子淼说完以後偷偷观察白露的反应,可是白露波澜不惊,好像早就料到陆子贤会有如此下场,只是例行公事似的问了一句:“什麽人打的?”
白露的淡然子淼看在眼里,看来白露是真的不爱陆子贤了。
子淼摇头,“被人套着头打的,陆子贤连人家人影都没有机会看到。那个巷子很老旧,摄像头都是坏的,对方又戴着头套,路人也没看见长相。”
“估计是寻仇,做律师就是这样,会得罪很多人。”白露淡淡回了一句。
“主要是手段太过下作,看他打的那些离婚官司,给不起钱的都被他整得很惨,容华都还算好得了。我偷偷去看过一个家庭主妇,婚前财産不分,婚後财産又被偷偷转移了,因为几年没工作了,法官把孩子判给了更有抚养能力的男方。女人没有了庇护,没有钱,连精神寄托也被陆子贤夺走了,过得是真的惨。”子淼一脸的气愤。
白露看着前方,眼眶里闪着眼光,她的心很柔软,听不得这些。白露缓了缓,平复了一下心情,“所以说结婚前一定要擦亮眼睛。”
白露的忧伤让子淼又心生疑惑,难道白露是在为陆子贤伤心?
“嗯。”子淼话锋一转,“你都不好奇陆子贤找我干什麽吗?”
“我真不好奇。”白露摇摇头,“你们是兄妹,他找你有什麽稀奇?”
“他找我是想让我在直播间给他们事务所做广告。”子淼摊手,“你说他怎麽好意思?”
“他有什麽羞耻心。”白露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你现在很火,连陆子贤都想薅一波流量的羊毛。你告诉他,他们律所想投放广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广告费他得付三倍。之所以三倍,是因为老板不喜欢他,而且给他们律师做广告风险太大!”
子淼惊愕,白露可真狠得下心。这是不是就能说明白露心里已经不爱陆子贤了?子淼像个神经病一样,心里反复琢磨这些问题,那是因为她是欧阳派去的细作。
晚上细作回禀。
欧阳与子淼约的还是曾经的那家酒吧。
子淼要下了播才有时间,欧阳早早就到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上喝闷酒,不时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过来搭讪,欧阳全都熟视无睹。
等子淼到了,欧阳都不知道已经喝了第几杯了。子淼闻见欧阳那一身的酒气,子淼一把抢过欧阳手中的酒杯,“你不是说戒酒了嘛?”
欧阳眯着朦胧的醉眼,瞧了很久还是把子淼认成了白露,他欣喜若狂,连连说,“我戒了,我早就戒了!露露,我没骗你,我真的戒了!”
子淼扶额,她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喝成这个样子。欧阳喝酒一向都很聪明,即使有再多应酬,他也能保持清醒到最後。
子淼放下酒杯,硬着头皮上前,“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真的戒了。”子淼伸手去扶欧阳,“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好!”欧阳大声应了一句。他认错了人,以为子淼是白露,整个身体都往子淼身上靠。
子淼那暴脾气哪能让欧阳占到便宜,她擡起後跟对着欧阳的脚尖就是一脚。欧阳吃痛,心里还想赖着白露,但是身体本能地弹开。
子淼很满意,“诶,这就对了嘛,站好!”
欧阳真的顺从地勉强站好。
子淼架着欧阳上了出租车,她懊恼地看着倒在车里的欧阳,心想不是约我出来要谈谈白露的事情吗?事情都还没得谈就喝得烂醉如泥!
“要送你回哪儿?”子淼问了也白问,欧阳毫无反应。
欧阳家的别墅子淼从来没去过,根本不知道在哪,他在城区的房子,子淼知道的也只有盛天地的那一套,现在白露住着。子淼转念一想,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走,师傅,去盛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