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
引箭!
裙摆张扬,箭无虚发。
步步为营,刀光连绵。
“杀贼讨逆!”
臂缠黑带,以下犯上。
“尔欲何为!”
堂中,无头尸旁,那几位参将拔枪瞄准冲进舰桥的叛军,却无人惧,更无人理会。
“哗变了,有人找不到退路,更不想送死,怕是早准备好了。”只是一眼,郑娀人已经察觉出两次事变的执笔绝然不同,“杀出去!舰上大多数官兵仍旧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只要没能将我们扑杀在这,就永远都是叛臣!”
“杀!”
箭如流星,将水晶层击得粉碎,刺破元件,把鼻骨砸的粉碎,更穿透。
“绕过那个女人!血肉之躯,只消片刻便竭力了!围杀宋清山!!”
刀,横飞出去,越过郑娀人的头顶,将冲来的人撞翻。
出鞘,宋清山抽出另一把刀,将身侧冲来的人几刀砍翻。
“上来!”
探出手,穿着装甲套件的他比此刻的郑娀人高出一半,只是端着胳膊,便让她坐在肩头的同时,还能踩着他的小臂稳住身形。
“系统锁了他们的枪,我们定能杀出去!”
“傻子,我没带那麽多箭!”
“在我背後。”
储物仓推出,弓箭刀剑,明明就是她常用的那一套武器的复制品。
“他们是第四常规作战大队的人,驻地在左区三号段中区,杀出舰桥,一路向左,那里的兵力最少。”
“坐稳!”
歌乐升平,宏远优雅。
薄裙窄带,款款而动。
香气袭人,温冷软柔。
方千秋又醉了酒,恍惚,竟在纤细人影中找寻,许久,跌坐在大殿中央。
“陛下!”惊呼,燕雀一拥而上,白羽一般,簇拥在他身周。
“且都散去,散去!”
挥手,又作鸟兽散。
只是片刻,静的似是广寒宫,隐约的,也有些冷。
“勿复旧事,勿复旧事……”
“可若,教皇两立,日月更叠,你能留我一条命吗?”
喃喃自语,声音,薄的似初春的冰。
“我什麽都没夺走,你为什麽,要剥夺我的资格。”
“而今,确也是,对我赶尽杀绝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走到大殿中央,举起酒樽,却找不到月亮。
“背叛?”
“你我夫妻,你不信我罢了,一切,本尽在我的掌握……”
方千秋倒在新铺的地毯上,在繁复的图样中央。
似是神魂远走高飞,沉沉睡去。
庄重的正红色,在摇晃的烛光下变得暗沉,穿堂风过,轻动,拉远,似是在流动。
在脚下流动。
溅起涟漪。
红线,顺着装甲板的缝隙,和垂下的裙带连系在一起。
弦将手指磨破,箭羽染血,每一次引箭搭弦,每一次侧步挡刀,都变成铁与血的誓言。
“大人!末将来迟!”他们跪在血中,身旁,是昨日同袍的尸体,身前,是忠奸不明的权臣。
“二柳遗害,竟使军队哗变,本部确实不宜再战,即刻退向渡门六!”
宋清山轻轻将郑娀人扶到怀中,她已疲惫不堪,血污脏了她新换的裙子,薄纱拂过他的外甲,贴在身上,在他的甲上留下长长一道血印。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