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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与不见（第2页）

仓央嘉措没有离开他固执地站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前，他不信，他不信那些绝情的话是出自她的真心。

他再次开口道：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

门内

柳卿卿听罢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门板，身体沿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泄出一丝哽咽。

她的泪水早已决堤，无声地汹涌而出，滴落在衣襟上迅速变得冰凉。

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身体的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心痛。

她当然想开门！她想扑进他怀里，想告诉他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想汲取他怀中的温暖来驱散这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可是她不能。桑结嘉措已经发现，村民的敌意如此鲜明，他再与她纠缠下去，只会真的毁了他！

她这个“妖女”的存在，本身就是他最大的劫难。

见屋内依旧毫无声息，只有风雪无止境的呼啸，仓央嘉措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但他仍不放弃，额头轻轻抵住冰冷的门板，仿佛这样能离她更近一些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想的……”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卿卿…别一个人扛着…让我进去…让我陪你。”

他的话语，一句句，如同最温柔的刀刃，他那毫不怀疑的信任，他那笨拙却真挚的想要分担的渴望，几乎要摧毁她所有的僞装。

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指缝。

“卿卿！”他的声音瞬间带上了焦急和确认道

“你哭了！开门！让我看看你！”

门内，柳卿卿听着他急切的拍门声和话语，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所有的坚持都会土崩瓦解。她猛地用手背抹去眼泪道

“你走吧，仓央嘉措。我不想看见你，我们结束了你听不懂吗？回你的布达拉宫去，当你的活佛，别再来了，永远…别再来了。”

风雪依旧呼啸着，仿佛要吞噬掉世间所有的声音与温度。

仓央嘉措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血色尽褪，他静静地站在门外，许久，许久。

最终，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这时，桑结嘉措赶了过来，他迅速让兵队截拦一旁的百姓。

“迎王回宫！”

一旁的村民们纷纷磕头道

“请活佛回宫！”

…

“请活佛回宫！”

…

仓央嘉措只是缓缓地又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踉跄地却又异常沉默地，

走进了无边无际的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