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那些流言和误会根本不重要。
廖在羽深呼吸几下,手扣在身後,握着一枚防御阵盘,缓缓向前一步。
她的火气熄灭了,反而很冷静地对他们道:“我不是逃兵,只是因为一些隐情而留在上仙宫。我们一直在寻找解决孽种的方法,而今天我来天泽,是想请你们加入我们。”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灵洲的情况,但你们应该知道击云宗如今的情况,毕竟你们就是为了击云宗而来。可是,如果我们不整合灵洲的力量以阻止孽种,那麽等各宗门逐个破灭,击云宗也再不会回来了。”
“流言总是真真假假,你们是要听他的一面之词,做被敌人愚弄的玩偶,还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丶给灵洲一个机会,然後,我们一起拯救我们共同的家园?”
话音刚落,便有人道:“你说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证据呢?”
廖在羽扯了扯嘴角。
听流言的时候不需要证据,听真话的时候倒需要证据了。
这话太过双标,连青槿都听不下去了。女孩“啊呀”一声,瞪那名说话的鹰客道:“你怎麽跟地狱狗一样坏呀!”
鹰客们不知道地狱狗是什麽,只知道自己被骂是狗。他们把长枪握得更紧了,似乎很想冲上去替他们那位被压在身下的同伴报仇。
“你要证据?”来人嗤笑一声,“那我们就让这位鹰客亲口说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廖在羽擡头朝门的方向看去,只见谢谕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提着食盒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靠着门框,抱胸,食盒被他的尾指勾着,下巴微微扬起,星目凌厉。衆人对上他的目光,俱是一凌。
“师叔祖……?”
“别乱喊!不是说他也是孽种?”
“怎麽可能是孽种,他是我师祖看着长大的。”
“他不是孽种为什麽掐着点离开击云宗?”
“照你这麽说……诶,有没有可能,廖在羽也是孽种?”
廖在羽没理会他们的悄悄话。她的目光从谢谕手里的食盒上移开,对他道:“你能让他老实开口?”
偷袭廖在羽的鹰客已经被青槿弄得有些凄惨了,似乎疼得动都不想再动,却仍然不肯改口。苦肉计似乎是没办法了。
“当然可以。”谢谕走来,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後在偷袭者面前蹲下,似乎毫无防备地背对鹰客们。
鹰客们见状,纷纷安静下来。
这麽从容……难道说的是真话?
青槿把鹰客放开,而谢谕则捏起了偷袭者的下颚。他暗淡的血眸忽然变得明亮了,烈焰一般的印记在他眸中一闪而过,直射偷袭者的眼睛。
偷袭者只觉得一阵恍惚。
谢谕道:“谁派你来的?你的任务是什麽?”
偷袭者:“金音老祖叫我来杀……廖在羽。”
金音老祖?
在座鹰客听到自家老祖的名字,惊了。
老祖镇守宗门,理应失联了才是,老祖怎麽可能会给人指派任务!
梓桑向前一步,目光凌厉:“老祖何时指派的任务?”
偷袭者将目光移向梓桑,缓缓道:“四十七个时辰之前。”
鹰客们对视。
可疑!
然而立即有人道:“师叔祖,我们也觉得他很可疑,可是您不也是孽种吗?谁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你让他说的。”
鹰客中有人见多识广,知道一些道者的神识可怖,可以操控别人的言行。
谢谕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悠悠道:“这位徒孙,谨慎很好,可是总得看清场面,嗯?你上开蒙课的时候没听道师说,如果连自己人和敌人都分不清,连自己人都不信任……你还配得上做击云宗的鹰客?”
说话者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