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産权纠纷谎言（第2页）

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顾栖迟身後的墙面上。那里正是昨天碎砖自动飞回的地方，现在光滑如初，连一道裂缝都看不见。

“等等，”林遇眯起眼，向前走了几步，“这墙昨天不是还掉了一块砖吗？我明明记得有个洞……”

顾栖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眼睁睁看着林遇伸手抚摸那面墙，脸上写满困惑。

“你什麽时候修的？”林遇转头问，眼神锐利，“动作够快的啊。”

“我……我没修。”顾栖迟实话实说。

“没修？”林遇嗤笑一声，用力跺了跺脚，“难不成它自己长好了？”

就在他跺脚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脚下的地砖突然轻微松动，发出“咔哒”一声响。林遇一个踉跄，下意识伸手扶墙——

被他触碰到的墙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微弱的金光，那光芒迅速蔓延，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着，将整个厨房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晕中。

林遇“嗷”一嗓子跳开，像是被烫到一样：“什麽玩意儿？这墙怎麽会发光？”

许南枝惊讶地睁大眼睛，鼻翼快速翕动：“味道变了……葱香里混进了金属和焦糖的气息……像是在防御？”

顾栖迟怔怔地看着发光的墙面，突然明白了——这是奶奶鬼魂在保护这栋房子，保护他们正在准备的这顿“团圆饭”。

林遇惊疑不定地看看墙，又看看顾栖迟和许南枝，最後目光落在角落的奶奶鬼魂身上——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似乎本能地感觉到了什麽。

“这房子邪门得很。”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後退两步，“老子干中介这麽多年，从来没见过墙会自己发光的……”

就在这时，奶奶鬼魂的剁馅动作突然加快了几分。笃笃笃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节奏，与墙面的金光呼应着。

林遇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操！这单生意我不做了！顾栖迟你爱找谁找谁去！”

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厨房，脚步声在老宅里回荡，最後是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巨响。

厨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墙面的金光缓缓褪去，奶奶鬼魂的剁馅声也恢复了之前的节奏。

许南枝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顾栖迟，眼睛亮晶晶的：“哇，你这房子……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

顾栖迟靠在案台上，双腿发软。刚才的冲突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他会不会告诉别人？”他担心地问。

“说啥？说老房子的墙会发光？”许南枝笑了，“除非他想被人当成疯子。不过我猜他再也不会来催你卖房了。”

案板上的韭菜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肉馅泛着油光。顾栖迟看着这一切，突然意识到：他撒的谎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成了真——这房子确实有“産权纠纷”，只不过纠纷的另一方，是个执着于包饺子的鬼魂奶奶。

奶奶鬼魂的身影在午後的阳光中似乎更加凝实了。她停下剁馅的动作，朝顾栖迟的方向微微点头，雾气般的面容上仿佛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然後她擡起手，指向那些食材，又指向空荡荡的餐桌。

笃丶笃丶笃。

剁馅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轻快，仿佛在哼着一首无声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