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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墨钢笔写不完对不起(第1页)

漏墨钢笔写不完对不起

阁楼上那声挑衅般的吉他反馈噪音馀音未散,顾栖迟和许南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一丝“又来了”的认命感。林遇则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xue,那噪音显然让他本就不适的身体更加烦躁。

然而,当他们凝神准备迎接又一轮赤红色的音浪冲击时,预想中的狂暴摇滚并未到来。

阁楼反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一种沉重的丶粘稠的丶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

顾栖迟率先察觉不对。他脑中的色块没有翻涌起炽热的红,反而被一种沉郁的丶冰冷的深蓝色迅速淹没。那蓝色不像天空,而像最深的海沟,压力巨大,黑暗无光,带着一种无边的愧疚和哀伤。

“不对。。。”顾栖迟按住额角,那股情绪沉重得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不是阿烈。。。换人了。”

几乎同时,许南枝也猛地吸了一口气,捂住鼻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味道也变了。。。焦木和汗水味消失了。现在是。。。墨水的涩味,还有。。。一种很旧的薄荷烟味,混在一起。。。让人心里发沉。”

又一位新房客?在阿烈之後,这麽快?

三人立刻登上阁楼。

阁楼里,阿烈那把断弦的红色电吉他静静躺在角落,仿佛从未响过。而在原本空置的另一侧,靠近书桌的地方,一个新的身影正逐渐凝聚成形。

那是一个模糊的丶穿着旧式中山装的男性轮廓,身形挺拔,却微微佝偻着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他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张老旧的书桌前,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他的手中握着一支样式古旧的钢笔,正在一张泛黄的纸上反复书写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但诡异的是,那支钢笔似乎在不断漏墨。浓黑的墨汁从笔尖渗出,晕染了纸张,将他刚刚写下的字迹糊成一团团难辨的墨团。而他仿佛不知疲倦,也不知停歇,只是固执地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书写的动作。

顾栖迟脑中的深蓝色随着那沙沙声不断加深加重,那沉重的愧疚感几乎要实质化,压得他心口发闷。他勉强集中精神,试图“读”出对方书写的内容。

模糊的字迹在墨水中艰难地显现,又迅速被新的墨迹覆盖。但他还是捕捉到了那不断重复的核心词——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无穷无尽的自责和道歉,被不断漏出的墨水吞噬丶掩盖,仿佛永远无法真正传达出去。

“他在写什麽?”林遇压低声音问,他看不见色块,也闻不到气味,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压力他也能感受到。

“道歉。”顾栖迟的声音有些干涩,“一直在写‘对不起’,但墨水一直在漏,永远写不完。”

许南枝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两步,闭眼专注地分辨着:“墨水的苦涩。。。薄荷烟的清冷。。。还有。。。一种很深很沉的悲伤,像是积压了很多年的那种。他的‘味道’比阿烈要。。。稳定,但也更绝望。”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那个书写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极其缓慢地,他转过了头。

那是一张模糊的丶属于中年男性的面孔,五官看不真切,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刻骨的疲惫和深重的忧郁。他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他们,看向某个遥远的丶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痛苦源头。

然後,他擡起那只没有握笔的手,指向桌上那支不断漏墨的钢笔,又指了指自己被墨水染得一团糟的胸口,最後,指向了窗外某个方向。

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转回头,继续他那永无止境的丶被墨水破坏的书写。

沙。。。沙。。。沙。。。

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像是无声的哭泣。

“他是什麽意思?”林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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