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活多少年,到九月份才满十七年……
“祁子乙……”她再开口,眼泪和笑容一起绽开,“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不要死在皇宫。”
听到这样的话……祁郢情愿她拿出藏着枕下的剪刀捅他一剪子威胁他妥协。
这日,张庭素,裴元照,严万,解达卿等人悉数在乾元殿,见皇城司指挥使姚成也在,均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也确实是出了事,他们见那位端坐着的年轻天子面色很是凝重。
果然,祁郢开口就让他们变了神色,“接下来一段时日,朕不会在朝堂露面。”
他什么也没多说,直接给他们下定论,身为皇上轻易不能涉险,所以微服之类的事情是能减少就不宜为之,但因为有过离宫避暑之事,众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祁郢的语气明显不同以往。
“陛下,一段时日是多久?”却是张庭素率先问。
祁郢神色严肃道,“你们无需知道。”
“这……”
“陛下这久不视朝,朝臣们必然是要问——”
“江山大事着裴元照协同张庭素,秉公料理。争议不能决,由姚成来传信于朕裁夺。”祁郢说着扫过几人面色,似乎想起什么来,“朕会给皇城司明旨,妄议帝踪者格杀勿论。”
说完也不等他们再问,让他们出了政事堂,然后挨个召见,每人都吩咐了什么,其他人自是不知,是否授予了秘旨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却很明确,皇城司监察百官,整个京城都布下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谁也不敢大意,皇上的心思更不能揣度。
须知许执麓干政搅得朝堂一波接一波的风浪,这前提是有祁郢支持,是他根深蒂固的皇权威势,在许执麓入宫之前,他罢官罢的才叫一个毫不手软,平日叫人如沐春风,转瞬间就叫人举家动荡,还无人敢置喙。
许执麓是睡着了被抱上马车的,原本就睡得浅,马车一动她就醒了。
车外是幽深的宫门洞,马车行驶着踢踏作响。
经过很长的一段路,某个瞬间,万丈光芒迎面而来,许执麓终于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可即使这般,只要是人,也都会喜欢这份暖洋洋。
只见六街三市,闹热非常,人声、乐声、吆喝声、车马声,街市之上,人如蚁密,各店坊中,百货充盈。
许执麓任由热闹在耳边炸开,宫中的一切都如见仙楼一样,现在她从空中楼阁下来了。
徜徉在真正的人间烟火之中,她不知不觉笑了。
祁郢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没有挪动过,也清楚的看见她肉眼可见的多了几分鲜活气,紧绷的心弦也悄然松了。
马车行走不停,临近午时才出了城,城外的官道上人来人往,马车也很多,时不时有骑马的从后面追上来,又过去,奔向了远方。
虽江山尽多风景,而舟车之内,不一窥帘。
但广阔天地就在眼前,许执麓看累了风景就靠在他怀里休息,这次微服出行,他们没有带太多人,只十来个扮作车夫和扈从的暗金卫,马车也只有三辆,一辆载着路淮真和程林,一辆是祁昇,萱草,宣十九……沿途早安排了皇城司的人接应,不管在哪里落脚都不会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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