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什么”?夜少风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书籍,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枚书签。
夜少国急了,连忙伸手来抢,“就是一枚书签而已,偶然结识一位苏姑娘,帮别人挑书她赠与我的,快还给我。”
“苏姑娘?”夜少风眼睛一亮,凑过去追问,“哪家的姑娘?模样如何?你对她有意思?她对你有意思没?”
夜少国被问得脸红,却也藏不住欢喜,“她说她是翰林院苏学士家的小姐,叫苏婉晴。那日她的马车不小心差点撞到我,她帮我捡了书,今日恰好又在书铺遇上……”。
说着说着,嘴角又翘了起来。
夜少风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打趣:“我知道了,这是你瞧上别人了呗?”
“苏学士,是那个苏方弘吗”?
“好像是叫这名字,怎么啦”?
“没事”,夜少风有点心虚,苏大人曾经旁敲侧击打听过他的亲事,他推说自己有了心仪的姑娘,极力推销三哥来着。
该不会是他甩的锅吧。
“三哥这是感觉遇上知音了?”夜少风拍着他的肩膀笑,“那还等什么?找个媒人去说亲啊!”
夜少国却犹豫了:“她家是京官,我只是个国子监助教,这才刚认识,面都没见过几次,啥都还不了解,去说哪门子亲”。
“怕什么?”夜少风打断他,“咱夜家的人,哪点配不上别人?你踏实肯干,学问扎实,写的话本连宫里的娘娘都爱读,说不定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说得兴起,忽然起身:“走,走走,现在就去大哥家,让大哥大嫂帮着参谋参谋。大嫂最懂这些,定能给你想个好法子。”
“饭还没吃呢”,夜少国不想去。
“吃饭啥时候吃不得,正好去大哥家蹭一顿”。
夜少风半拖半拽地把夜少国往夜少繁的院子那边拉。
“三哥你走快点呀!大嫂最会这些了,保准给你想个妥帖的法子。”
夜少国被拽得踉跄:“万一人家姑娘没这意思呢?咱们是不是要慢慢来,说不定人家早就定亲了呢,我们莫要唐突了”。
“没见过你怎么知道?”夜少风回头瞪他一眼,“你分析别人倒是头头是道,怎么事情一到你自己身上就怂了?”
两人刚进夜少繁的院门,就见杜若薇正指挥着仆妇看好孩子们,夜少繁坐在廊下喝茶,两个孩子围着他们满院子打转。
“大哥!大嫂!”夜少风喊着冲过去,“快来给三哥支个招!”
杜若薇见夜少国有些尴尬到手足无措的模样,又看夜少风一脸促狭,便猜到了七八分,笑着招呼两人快坐下:“是不是为了哪家姑娘的事?”
夜少国讷讷地点头,把相遇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末了补充:“我们这才刚认识,会不会自作多情了些?太唐突了吧?”
夜少繁听完沉吟片刻:“太过直白确实不妥,但也不能太藏着掖着,得让人家看出你的诚意。”
“我倒有个主意。”杜若薇笑着说,“苏姑娘不是爱读少国写的话本吗?你下次见了她,就说新写了章节,想请她提提意见——读书人以文会友,最是自然不过。”
夜少国忙摆手:“不行,不行,她又不知道话本子是我写的,而且我没打算把我们几兄弟写话本的事宣扬出去?”
杜若薇踱步几下,“这样,我先给你们打听打听苏姑娘的情况,然后投其所好,看看她喜欢些什么,下次见面你就送什么”。
夜少风拍着大腿:“还是大嫂厉害!既体面又贴心,三哥你就照大嫂说的办,保准错不了。”
夜少繁也点头:“见面后别急着说别的,就聊些寻常的事就行。她若肯跟你闲聊,说明心里不排斥你。若是聊得投机,你再顺势委婉的问一问你想知道的事情,循序渐进,才显尊重。”
夜少国把话记在心里。
正说着,仆妇端来刚沏好的茶,杜若薇给夜少国递了一杯:“下次遇见你可以请人去茶楼喝茶”。
“对,对对,坐下来慢慢聊”,夜少风凑趣。
夜少国听得连连点头,脸上渐渐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