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起着神学辩士,他还是更想知道阿利斯神父的事情。
芬尼安非常认真地警告道:“你不能和我抢阿利斯神父。他是我的!”
“不是说公爵骑兵守住了整个教堂吗?那除了公爵之外,还有谁能够驱使这些人呢?”
在莱斯利看来,芬尼安有美满的家庭,有幸福的生活。可是,这样的他既不缠着他的父母,也不稀罕他的同龄朋友,偏偏只对这个认识不久的神父那么感兴趣。
科尼带着滚烫的泪,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什么都没有做或者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这一句话让赫伦斯醍醐灌顶。
“什么是神学辩士?”
赫伦斯记得那场腥雨交织的刺杀行动。
还是说,只有这个神父比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更好?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有罪,”科尼的声音很轻,“那你就该像当年那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赫伦斯突然感悟到了阿利斯神父那超越常人的智慧和充满怜悯之心的仁慈。与此同时,他的灵魂也因为这道光而深深触动着。
芬尼安直接溜进赫伦斯所在的房间,顿了顿,说道:“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反驳我。”
他只是知道,如果连阿利斯神父也死去,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阻止。
赫伦斯的视线也跟着他的身影走了两个来回。
他这个时候不继续贯彻保护科尼,他也里外不是人。
莱斯怔了一下,像是没听懂似的看着他,连嘲笑的兴趣也没有,只是皱眉,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对他有兴趣?”
他想做就做,并立刻付出行动。
芬尼安立刻就回道:“我也知道这样可以进去。大家都记得赫伦斯的脸,可进去容易,要出来就很难了。不然,我也不用来找你。你有办法吧?”
芬尼安这才放心下来,莱斯利又开口问道:“对比起他来说,我对你反倒有些兴趣。”
自那之后,他们视教会为仇敌,也将怒火一并倾泻在当时当任主教骑士的赫伦斯身上。
赫伦斯心中隐隐察觉,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站在雨幕里面,就这么呆滞地望着血水跟着雨水涌入石道的缝隙深处,顺着泥土蔓延,染红了整条街的尽头。
“……”
赫伦斯发现自己沉默,不是因为那是小孩子之间的对话,而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思路快到他完全无法加入。
莱斯利微微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过芬尼安现在想过去,也没有办法可以靠近。
他还记得阿利斯神父当时问过莱斯利住处,莱斯利无意识把自己的房间所在的区域指了出来。
离开教堂的时候,他听到了火灾事故的声响。
芬尼安也没有多等,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他们想进教堂里面。
在之后,他看到了流着血泪的圣像。这是对教会腐败,人心偏离的警示。
因为只有芬尼安碰了壁,他才知道放弃。
虽然这时候很晚,街道上的人几乎没有,但他心里有个直觉,莱斯利很可能还在教堂与他们公爵府邸那片区域徘徊。
这人情绪阴晴不定,对人很少会表现出兴趣。可是在阿利斯神父出现后,莱斯利总是会偷偷看他,还时不时跟他说话,吸引阿利斯神父注意。
可叫他意外的是,不仅芬尼安成功地遇到了外面游荡的莱斯利,而且莱斯利还和他搭话了。
芬尼安“啧啧”几声,“你都没读透,阿利斯神父不是说过吗?在传道书里面,写着「凡你手所当做的事,要尽力去做」(*)。你要是觉得坐在这里安心的话,你就不会想着阿利斯神父。你就是觉得你应该去找,所以才会在这里长吁短叹!”
赫伦斯完全反驳不了芬尼安。
“莱斯利吗?”
可一场悲剧彻底撕裂了这段关系,把他们两个人推到敌对的位置。
他真的能跑吗?
芬尼安理直气壮地道:“因为你吃了我给的芒果。”
真的能离开阿利斯神父吗?
当年,他因为懦弱,连站出来维护自己亲友的勇气都没有。
另一边的莱斯利根本也不在乎芬尼安怎么想,只是把问题抛了出来。
莱斯利定定地看向芬尼安,“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回答我即可。”
他无法为教会辩解,也无力承受科尼严重的控诉。
在雨夜中,他亲眼看到科尼的姐夫被骑士的长剑刺穿胸口,重重地倒在街道上。而科尼的姐姐哭喊着扑了上去,试图抢回丈夫的尸体,却又被另一柄执法的长剑直接洞穿腹部。那一幕让赫伦斯内心的信仰都忍不住崩溃起来。
也许阿利斯神父有其他的想法呢?
沉默良久,完全没办法的赫伦斯忍不住说道:“你真该去当神学辩士。”
“你不会是对阿利斯神父感兴趣,想了解他的喜好吧?”芬尼安警铃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