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很可能是与教会相关。
克洛德:“……”
舒栎回答道:“能够提供这种颜料的是萨伏伊教区。”
“我也没管你。”克洛德反驳得很干脆。
在舒栎近距离观察的时候,克洛德凉凉地说道:“你似乎对你的死相一点都不在意。”
这话让克洛德神色沉了沉,声音多了一丝明显的焦躁,“萨伏伊教区还有间谍?你本来就应该更小心一点。明明那么多人盯着你。”
舒栎把灯光凑在画作前,受刑图的笔触越发清晰,“对温度很敏感的材料。”
光学膜在现代社会的闪卡里面很常见,只要变化角度就能够看到不同的图像。只不过,中世纪的油彩和涂层还达不到这么清晰的反转效果。
不管是亚克力颜料,还是光致变色颜料、热敏颜料或者是湿敏颜料都是只有他们萨伏伊教区的实验室才能做得出来。
直觉告诉他,再跟他纠缠这个话题,只会被耍得更厉害。
因为如果他梦到的事情都是小说里面原本就该有的设定,那这枚戒指也与旧人的誓约无关。这是收纳瓶中小人的戒指,肯定不是旧人送的,更与爱恋无关。只是舒栎想不明白为什么克洛德要刚好戴在无名指上。
舒栎开口道:“你怎么可以说我死相呢?”
克洛德眼底的颜色微微沉了下去,大拇指指腹无意识压了紧食指的指腹,就像是在压住什么心里其他的情绪。
舒栎才不信克洛德会怕这种东西,刚想要说几句,却又觉得克洛德毕竟还是受时代的局限,这种能在一幅图里面出现两个图像的技术确实能引起关注。
因为这东西很难做,找到天然材料的同时,还要人工合成。他们没有办法量产这些特殊的颜料。
舒栎总是如此淡定,仿佛自己的生死是其他人的事情。
要知道,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习俗可是能追溯到公元前。而教会也明确规定了结婚戒指佩戴的位置,克洛德肯定不会弄错。
“笑什么?”克洛德冷淡地问道。
这可并不是好笑或者好玩的事情。
“我又不需要你管。”舒栎立刻回击。
很明显,如果找出谁使用了特殊颜料,就能知道到底谁在作画。
舒栎以前对克洛德的故事并不感兴趣,现在有点好奇那个旧人的情况。
舒栎盯着克洛德,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也可能是光学膜技术?”舒栎喃喃自语。
克洛德刚要纠正舒栎的话,却在开口前便意识到舒栎在故意戏弄他,于是又不说话了。
“带走吧。”舒栎说道,“毕竟是害人的证据,也不用这么主动地帮对方清理证物。”
这在说什么?
克洛德瞥了他一眼,按道理不需要听他说任何话,可舒栎肯定有能耐烦到他,而且就算是按照他说的话做,他依旧还是滔滔不绝折腾人的那种。
尤其是恐怖题材,很容易引起恐慌。
舒栎在这里也有看到过类似的创作。
不管如何,克洛德还是双手提起画框。
虽然克洛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在教区里面,所有人都是顺着舒栎的心意说话的,哪像是克洛德对他的态度每次都不好。
可能是因为对面那人的笑意在灯光下显得过于轻巧,令他胸口涌上一股不合时宜的烦躁。
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受到处刑的?
于是他耐下心来,想调查亚瑟神父的接头人是谁。
到达勒梵西的第一夜,正是打探秘密的最佳时机。
正当离开房间,他停了一瞬,只因为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于是,他伸手把团成一圈的纳西小狐狸给抱走了。
以防万一。
第136章136
136快把你的孩子带走
莱斯利素来身手矫健,在学校里也总是体能成绩最好的一位,很多老师都说他很适合去南方军校就读。
而褪下学生服的他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行动有章法的骑士,也像是凭着本能和经验感知周围环境的猎人。
在夜间的石阶上,他踏过风卷起的落叶,锋芒毕露得让人不自觉地自动避让。
这是轮廓依旧柔和的少年。
自身疏离的气质和强大的压迫感让人连用“仪容俊美”来形容他,都显得轻浮。
很难不去想象,完全成年后的少年即使沉默,也依旧如暮色下冷峭的雪峰,不置一词,也能让所有人的目光为之抬起。
然而,与他气质不符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一只软塌塌,像是没有骨头的小狐狸。
纳西很显然并不想出门,只是懒洋洋地趴在莱斯利怀里,眼神透着没有灵魂的死寂,就等着莱斯利嫌麻烦,把它丢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