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愠喜滋滋的,鸽子朝她咕咕叫,似是在催促。她解开绑在鸽子腿上的信,迫不及待地打开读了起来。
谁知下一瞬便僵在原地,她似是难以置信,翻来覆去地在信封里掏啊掏,结果还真就这一封。
一封便罢了,男人竟真真切切只给她写了两个字。
【怎了?】
叶知愠险些没一口气撅过去,什么人啊?
怎了?怎了?她越想越火大,别说肚子疼,她现在能直奔二里地。
叶知愠哼了哼,开始回信。
【没怎!就是我来月事了!!!肚子疼行不行?】
【三爷真真是铁石心肠,竟就用两个字打发敷衍我。】
她写好后,重新绑到信鸽腿上。
赵缙盯着月事二字,一时蹙起眉头,复又将视线移到李怀安身上。
李怀安被帝王盯得头皮发麻,他缩了缩脖子问:“陛下可是有事吩咐?”
赵缙欲言又止,随后偏过头道:“无事,你退下吧。”
一刻钟后,叶知愠等来了回信。
【月事是甚?】
她攥着那张纸,彻底傻眼了。
男人是真不知,还是因着逗弄她而装不知?
‘显郡王’就算尚未娶妻纳妾,房里也应当是有通房的吧?女子身上的月事,他竟丁点不知情么?
叶知愠再厚脸皮,也不禁红了红脸,这人定是故意捉弄她。
【三爷自己说呢?月事便是月事,还能是甚?】
素来以为自己博览群书的昭武帝陷入了沉思,李怀安恰在外禀道:“陛下,章太医过来请平安脉了。”
“叫他进来。”
方进帝王内室,天子的威压便不由而来,章太医屏气凝神。
照例把过脉后,他松了口气道:“陛下龙体康健,老臣没甚好嘱托的。”
他听帝王应了声,便等着叫他退下。只几息过去,帝王只是盯着他不语。
章太医两条老腿颤颤巍巍的,他提着一颗心道:“陛下可是有事问老臣?”
赵缙微咳:“朕的确有一事要请教章太医。”
“陛下请说。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事是甚?女子为何来了月事会肚子疼?”赵缙面色严肃,一本正经问着。
章太医险些没惊掉下巴,陛下竟不知么?
后宫嫔妃们来了月事,当是不能侍寝的啊。他琢磨两下,也是,陛下不近女色,不常踏入后宫,不知情亦情有可原。
他问道:“可是后宫哪位娘娘来了月事?《黄帝内经》上曾有记载,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
赵缙不耐:“简着些说。”
章太医立马懂了:“通俗来讲,女子只有来了月事才能生子,腹部胀痛是为月事不调,许是吃了冰的,或是碰了冰水。若想根治,须得开上几服药,仔细调理着。也可多喝些热水,能舒缓不少。”
须臾,赵缙挥手叫人下去。
叶知愠擦了擦身子,再次收到‘显郡王’的信。
【嗯,既流血甚多,便好生躺着,莫在胡乱折腾。】
【多喝热水。】
【还有六姑娘的字,实在如春蚯秋蛇,无神亦无形。】
叶知愠面上一片烧红,什么人啊?竟大喇喇就这般将女子流血说了出来,她看这男人才是没一点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