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榜意看了眼躲在一旁陰暗處的小太監,聞言嘴邊的笑顏更濃:「嘖,我是躲開了,殿下怕是躲不開了。」他笑著走開,夜風拂過,似聽到他喃喃低語:「真是執迷不悟啊......」
徐元白正詫異,剛要問為何,一旁的何厚見天色不早,催促道:「殿下,時候不早了,太子妃娘娘已等候多時了。」
有些不耐煩的摸了摸眉間,抿唇不語,抬腳就要走向了東宮正殿走起,誰知人剛邁上走廊,不知何時前面出現個小太監,那小太監猝不及防的就重重摔進了他的胸間,只聽那小太監輕聲「啊!」了一聲,便柔弱的摔倒在地上。
徐元白一聽這聲,人便愣在原地。
何厚忙忙仔細看了眼徐元白,見他身上無礙,忙低頭呵斥那小太監:「哪來的!怎這般不長眼,傷到太子爺.....」
何厚話還未說完,便見徐元白拂開他,上前將那小太監扶了起來,何厚眼眸募的睜大,吃了一驚,正摸不著頭腦,待看到那小太監太監,仿若晴空霹靂一般不知所措。
徐元白皺著一張臉,拉著那小太監的手便避向了一旁隱秘處,何厚極有眼色,忙幫著掩蔽,除去不遠處唐榜意幽幽的帶著嗤笑的目光外,將其餘人的目光遮的乾乾淨淨,並無一人發覺,太子的東宮,在大婚之日混進一女子。
「你在胡鬧什麼?誰讓你到此的。」徐元白呵斥道。
唐亭羽聞言只是將頭埋的低低的,伸手小心翼翼抓住徐元白的衣袖,聲音低低沉沉,一聽便是哭過了的:「亭羽知道今日是表哥大婚,想當面祝賀,奈何我這一副孱弱身子,外祖父不願放我出門,怕見著風再加重病情....」
「你既知道,怎敢在胡鬧?好不容易大好的身子在傷著,母后勢必要操心的。」徐元白厲聲呵斥。
唐亭羽自始至終垂下的頭,聞言才慢慢抬起,一雙眼睛滿是期期艾艾:「那太子表哥呢,可會替亭羽擔心呢?」
徐元白未語,只是皺眉看著他。
她像是鼓起極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見徐元白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面上立時慘白一片,從懷裡拿出一枚瓔珞塞在徐元白手上:「是亭羽越界了,我只想當面慶賀表哥大喜,咳咳....我雖福薄,與表哥無緣不能長伴表哥身側,只能以物寄託,望這枚瓔珞,能伴在表哥許久。」
說罷見徐元白還未應她,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咬了咬唇道:「東西既送到,那亭羽便歸了。」
「何厚,你送她回去!」徐元白冷聲吩咐不遠處的何厚。
何厚聞言忙小跑的上前,見一副受了欺負樣子的唐亭羽,實在嗤之以鼻,但也不能置喙,只是垂下腦袋伸手扶著她道:「姑娘,隨奴才來。」
唐亭羽念念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終是在門檻處聽到何厚一聲驚吼:「姑娘!」
徐元白聞聲轉頭,便見到唐亭羽似破敗的落葉般昏道在地,忙上前拉住她的皓腕,細聽她的脈率神色不禁大驚,忙對著一旁的賀何厚道:「去叫人!備車!孤要出宮一趟。」
何厚一愣,不禁提醒道:「殿下!今日是您大喜,太子妃娘娘還等著您,您不能....」
徐元白已失去了耐心,一道似刀割的冷眼掃了過去:「你今日話實在多了.....就道孤軍中有急事處理,需先出宮一趟,你與太子妃回稟一聲便是。」
說罷便一把將其抱起,半刻也耽擱不得,何厚看著徐元白遠去的聲音,不禁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剛上馬車,便掀車簾對著一旁的利一道:「去尋莫須,這丫頭脈率漸停,怕是要出事!」
利一忙應聲,駕馬便奔著三危山去了。
再回來時,天色已漸漸熹微亮起,徐元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了東宮,本以為該睡去的阮瑤清,此刻卻正如昨夜他離去時一般,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頭蓋喜帕,雙手乖巧的疊交在膝蓋上等著他。
許是聽到了他的動靜,床榻上的人動了動,頭上的珠翠擦得紛紛作響,她聲似娟娟河流一般乾淨:「殿下?」
徐元白的身軀幾不可微的動了動,輕聲回了句:「嗯。」
話甫一落地,便見榻上的女子幾不可微的顫慄了一下。
徐元白坐到她身側,她便更顯侷促,纖細玉手抓緊秀紅嫁衣,她正不知所措間,下一刻喜帕便被掀開,她瞪著一雙受了驚嚇的水眸,便看到了雋永無雙的徐元白,他那一雙深邃似潭深的眼睛,讓阮瑤清羞紅了臉。
「你可怪孤,大喜之日便冷落了你?」徐元白盯著她問道。
阮瑤清紅著一張臉半垂著腦袋答道:「何厚公公已與臣妾說明緣由,軍中大事自然是最重要的,臣妾省得,只是辛苦殿下如此周折奔波了。」
她並未怨懟,就連怨怪一句都無,溫柔似水的還擔憂他辛苦,直等到他倒天漸明,徐元白心下有些莫名言狀的心緒,見她臻微垂,白皙的脖頸質弱憐人,似朵含苞待放的荷蓮,讓徐元白不禁心癢,下一刻便將她一把抱在了懷中......
菱星眼看著日上三竿,在見正在用午膳的阮瑤清,看了看床榻皺眉難受的太子殿下,不禁憂心問道:「姑娘,離赴宴的時間快到了,殿下還未醒,可要派個醫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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