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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敬慕將軍威名(二)

大營裡共駐紮了3曲兵士,曹豐曲尚未回來,少了1曲兵士,就有點空蕩蕩的。

第2天1早。

曹幹蹲在帳門口,刷牙、洗臉。

剛洗漱過,起身來,瞧了瞧天色,他尋思要不要先練會兒刀,再去求見劉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回頭看去,是蘇建睡醒起來了。

曹幹帳中只有1張榻,昨夜曹幹請蘇建上榻睡,打死他也不肯,曹幹邀他同榻共眠,他也不敢。末了,蘇建拉了張席,在地上睡了1宿。

地是土地,席是夏席,夏席薄,土地硬,加上蚊子咬,這半夜覺睡的,著實把蘇建難受壞了。

“先生睡起了?”

蘇建忙行個禮,說道“曹君起得早!”

“不起早也沒法子啊,先生這呼嚕,賽過雷鳴。”

不知是開玩笑,抑或真的,曹乾笑吟吟的這句話,搞得蘇建頗是尷尬。好像昨晚就沒睡著,怎麼還打呼嚕了?不過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越是睡不好,模模糊糊睡著時,越可能會打呼嚕。蘇建再行1禮,頭幾乎快垂到膝蓋了,說道“失禮、失禮!擾了曹君清夢!”

“先生,昨晚咱回營的路上,你坐著車,我走著路,咱倆沒1塊兒,回到營中,帳中歇下後,我轉眼就又睡著,所以我也就還沒給你說,昨天為何讓你跟著李大兄去募糧,沒讓你跟著我。”

蘇建心道“這還用說麼?自是你嫌我礙事,怕我壞了你搶陶俊諸家糧錢的打算!”說道,“從事令我從君募糧,是因我稍通書算,我就是個記賬的,主事人是君,我當然是悉從君之命令,君叫我跟著誰,我就跟著誰。”

“我不讓你跟我,是因我1片敬你愛你之意啊。”

蘇建不解其意,說道“君此話何意?”

“先生,我不瞞你,咱昨天尚未到南鄉時候,我就已決定,這回去南鄉募糧,貧寒農戶的糧,我1粒都不要,從事所下給我曲的5百石糧的募糧數額,我全要從諸鄉豪家取來。陶俊是南鄉豪強第1,是南鄉最有糧的大戶,他不迎我,我也要找他去,唯是聞他家稍有奴僕,不知他會不會反抗,先生文弱,我怕先生受了傷,故是我才未讓先生跟我。……先生,這不是1片愛你、敬你之情意麼?”曹乾笑著說著,遞給蘇建了1截泡過的楊柳枝。

蘇建接住楊柳枝,誠惶誠恐地說道“是,是,君之厚意,在下不知何以為報!”不知曹幹給他楊柳枝作甚,以為是自己的鬍鬚亂了,曹幹讓他梳理鬍鬚,將舉到唇邊,此物不是梳子,無從梳起,想要丟掉,曹幹給他的東西,不好當著曹乾麵,剛拿住就扔掉,1時手足無措。

曹幹又將1碗水和放在臉盆邊的1小盒鹽給他,笑道“咬咬。”

“啊?”

曹幹指著楊柳枝,說道“將1頭咬開,可用之刷牙。”

蘇建這才恍然大悟,按曹幹說的,笨嘴笨舌地咬開了楊柳枝的1頭,露出了裡邊的楊柳纖維。——這就像個木齒的梳子了,與後世的牙刷頭亦略有相像。雖然和牙刷仍不能比,已可湊合用來刷牙。時下之人,刷牙多用手指,富人和窮人間的區別也無非是富人在刷牙時,能沾上酒、醋、鹽或配好的藥物等,刷牙的本質方法並無不同,尚無用此物刷牙者。蘇建潤了潤口腔,往牙上抹了點鹽,試著拿此楊柳枝,用咬開的那1頭,在牙上刷了幾刷,極是驚奇。

他說道“這、……曹君從哪兒學來的用此物漱齒?不,這已不是漱齒,是、是,就如小郎所說,是刷齒。”

“先生覺得好用?”

蘇建稱讚說道“好用得很!比用指好用得多了!”

“現在是沒有空,等我有了空,再將此物改進1下,到時再請先生試用。”

蘇建說道“曹君的意思是,用此柳枝刷齒,是君想到的辦法?”

雕蟲小技,不值1提,況且這也不是曹幹原創的辦法,他不欲將此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笑了笑,沒做回答。田屯拿著兩張餌食,另兩個親兵端著兩碗粥、拿著醬來至,呈給曹幹用飯。飯食仍是戴黑帶老營的婦孺送來的,老營的婦孺每天有很多活兒要幹,營裡的衛生、給部曲兵士們製衣製鞋、照顧傷員等等,上午是最忙時候,飯送到後,戴黑沒多停,她們就回去了。

曹幹說道“先生抓緊盥漱,完了吃飯,吃了飯,咱倆就去謁見從事覆命。”

蘇建應諾。

“先生,見到從事後,別的你無須說,只若從事問時,你把裡中貧民得到分糧以後的感激從事之狀,與從事1說即可。”

……

陶俊等昨天被曹幹灌得大醉,直到現下,酒還未醒,尚未將昨天生在南鄉的事報給錢均,而蘇建昨晚又被曹幹留下,劉昱、劉小虎、陳直等因是亦尚不知曹幹昨天在南鄉都做了什麼。

1早聽說曹幹昨天半夜已經回來,回來時大車小車的拉了不知多少的糧食、財貨,劉昱、劉小虎、陳直俱是訝異。再是能幹,再是幹事麻利,麻利到這等程度,也是出奇少見!

劉昱、劉小虎、陳直吃罷飯,3人在帳中等曹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