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懊惱道:“那春蘭是什麼貨色,值得你給我指到房裡來睡-我?”
崔氏:“……”
一時竟被噎住了。
李瑜很不耐煩,“以後莫要給我搞些亂七八糟的丟人現眼,那春蘭庸脂俗粉,明兒你自個兒處理了,莫要讓她再出現在我眼前。”
崔氏窘迫道:“是老奴的不是,原本想著……”
李瑜糟心道:“我是你打小看著長大的,我若願意抬舉她,哪還會等到今天?”
崔氏連連點頭,知道自己觸了黴頭,忙道:“老奴明白,老奴明白,不該胡亂揣摩主子的心思。”
李瑜指了指她,“下不為例。”
崔氏忙應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李瑜不耐煩把她趕了出去。
崔氏狠狠地鬆了口氣,還好那祖宗惦念著往日情分,給她留了幾分薄面,若不然這份差事都得弄丟。
待她關門退下後,李瑜心情煩躁地叉腰來回走動。
他把垂落的一縷頭髮撩到耳後,大咧咧地站到衣冠鏡前,只覺得鏡中的郎君越看越好看,甚至還悶騷地撩起衣裳一角看自己緊實平坦的腹部,又伸了伸大長腿,不要臉的表示,他李瑜這麼俊的男人,豈能讓那等庸脂俗粉睡了去?
簡直是奇恥大辱!
第38章 李瑜摸瓜 寧櫻的快樂小日子
春蘭被訓斥後覺得丟了顏面, 自顧躲到房裡哭。
崔氏過來探情形,見她傷心難過,也覺得這事是自己辦糊塗了, 說道:“春蘭,二郎發了話, 讓你明日離府。”
聽到這話, 春蘭哭得更傷心了,忙跪到地上委屈道:“崔媽媽, 奴婢冤枉啊……”
崔氏嘆了口氣,扶她起身道:“你也莫要哭了,哭也沒用。”停頓片刻,“這事是我辦糊塗了, 但二郎已經發了話,可見是容不下你的。”
“崔媽媽……”
“往日你想爬二郎的床, 現下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主子了,這念頭應是打消了的。”
春蘭拿手帕抹淚, 滿腹委屈。
崔氏繼續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是去莊子裡;其二,去府裡的鋪子。兩處地方,你任選。”
春蘭心中很是不甘, 恨恨道:“那寧櫻有哪裡好了,竟讓……”
話還未說完,崔氏就嚴厲打斷道:“休得議論!”
春蘭閉嘴。
崔氏:“二郎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他既然發了話,便沒有迴旋的餘地,你仔細考慮清楚要去哪兒。”
說完便不耐煩地走了, 留春蘭獨自懊惱。
也在這時,美月過來看情形。
春蘭覺得沒有面子,不痛快道:“你來做什麼?”
美月倚在門口沒有說話。
春蘭認為她是來看笑話的,怒斥道:“滾開!”
美月這才開了口,“我若是春蘭姐姐,這會兒就應該好好籌謀往後的路該怎麼走。”
春蘭咬唇沉默。
美月:“莊子和鋪子,自然要選鋪子,若是運氣好,說不準還能尋到合適的良人,若是耗在莊子裡,就不容易看到盼頭了。”
春蘭譏諷道:“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
美月搖頭,“我是慶幸,前有阿櫻姐姐栽在郎君身上,後有春蘭姐姐。像郎君那樣的人,咱們高攀不起,人家可嬌貴著呢,得天仙才能去配的。”
春蘭被噎得無語,只恨恨地絞帕子。
翌日她被崔氏打發出府,去了府裡的綢緞鋪子。
昨晚崔氏被李瑜訓斥後也不敢亂作安排了,房裡的女婢也只有美月一人。
有了寧櫻和春蘭的前車之鑑,美月是不敢亂動歪腦筋的,只想在這兒攢夠嫁妝錢,尋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嫁了。
待到李瑜休沐那天,他帶上《漁翁》去了一趟袁府。
當時袁傑正同蔣氏輔導幼子功課,聽到家奴來報,說李瑜上門,蔣氏本能地瑟縮一下,對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袁傑頗覺詫異,說道:“快把他請進前廳,我稍後就到。”
待家奴退下後,蔣氏試探問:“他來府上做什麼?”
袁傑搖頭,起身道:“我去會會就知。”
蔣氏憂心忡忡道:“那小祖宗可不好應付,四郎你得長長記性,切莫惹惱了他,又生出禍端來。”
袁傑擺手,“二郎沒你說得這般可怕,我二人交情甚篤,只要不是涉及到政事,他多少都會給袁家留幾分薄面。”
蔣氏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