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视野里消失色彩,女孩呢喃着:“操蛋的人生。”
斩不断的血缘亲情成了刺向她的利刃,赋予她生命权利的男人最终也成了剥夺她生命的凶手。给宋惊晚拨出电话前,崔无恙回到家,撞见了父亲在殴打母亲,因为没钱。
他发起酒疯来比天王老子还厉害,也仅限于喝酒之后。
平常,他都是个只敢在窝里横的没用的男人。
仿佛只有欺负家里的女性才可以让他体会一把当王的感觉,在施暴中获得快感,在压迫中满足自尊。无限好文,尽在
他打得愈来愈狠,赤红了眼,母亲和弟弟不断求饶,却愈发刺激了他。崔无恙抄起板凳往男人脊背砸去,他扭过头,变得那样的面目可憎,“长大了学会反抗了?”
闯出去,去过自己的生活。
我会和你一起。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不顾一切反抗苦难反抗厄运的时候,想的全是宋惊晚的话。
当父亲打不过她,落于下风,最后气急败坏地抓起刀子
他忘记了血脉和亲情。
只有崔无恙记得。
记得妈妈还有弟弟。
他们该解脱了。
对不起。
在睡着之前她对宋惊晚说。
还有一句话。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
后来,怀里的躯体慢慢冷下去。
那一晚,荔城下了场雷阵雨,宋惊晚坐在雨里。
她被人搀扶上救护车,浑浑噩噩的,之后晕倒。
再醒来,女孩颤抖地摊开掌心,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骗人。
骗人。
在医院待了三天,作了一次笔录,临走前,警官问她和死者什么关系。
宋惊晚盯着房间某处发呆。
然后。
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出院后,她去了殡仪馆认领了骨灰。
因为没有亲人前来认领。
和刚开始的我们一样,都是孤孤单单的,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