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晚挣扎着支起身体,打开大门。
电梯来到六层,女孩半眯着眼,低头,在包里摸钥匙。
过道电灯光线昏黄,她来到家门前,隐约听见了姜词洗完澡正在涂身体乳时哼的歌。
其实压根不需要钥匙,所以宋惊晚摸啊摸,摸出空气,还害得包里的唇膏掉到了地上。
“啊钥匙。”
她困极了,不甚清醒,赶忙弯腰去捡。
抓住圆柱体的剎那,视野上方却骤然出现黑色皮鞋的鞋尖。
矜贵、不染尘埃。
完全没有声音的接近,完全没有预兆。
不,其实明明预兆过
譬如她身边,近期出镜率陡然提升的黑色轿车。
皮鞋的主人则像极了那辆黑色轿跑,低调却不乏攻击性。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重新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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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微闪,空气凝固。
宋惊晚始终维持捡东西的动作,酒倒是倏然醒了大半,回过神,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鞋尖,她忽地变得无比僵硬,脖颈像灌满了铅,抬不动、不敢抬。
直觉告诉自己,落在后颈的他的目光,居高临下,已经渐渐升了温。
她居然知道他会是谁。
某些方面,她和谌降默契的无人能敌,简直最佳拍档,比如学生时代的控分、再比如他们的气场相斥,千百份作文里宋惊晚总能精准找到那篇是谌降写的,因为她太清楚他会发表什么样的鬼话。后来,她才顿悟,他们不是相斥,是相吸。
她揣着答案,于是慢慢的抬起头。
变了吗?他好像没变。
不,线条比四年前更锐利、五官比四年前更硬朗,还有眼眸,更加淡漠,谌降从少年成长为了男人,连同高中那时不正经的腔调和爱拽爱耍酷的幼稚脾性一并摒弃,他变得高不可攀、疏离自持,裹挟上位者的肃杀和压迫。
区区四年没见而已。
宋惊晚直勾勾地望着他,望着他垂敛眼皮,无半点情绪的样子,眼睛有点酸。她低下头,想揉一揉。
便是视线离开的剎那,手腕一紧,被他拽着站起来,拎的高跟鞋当啷落地。
谌降瞥了一瞥。
还在懵,背脊已然抵住墙壁,宋惊晚瞪圆了眼,目光从他捏住腕骨的双手再上移到他脸的同时,他侧头,吻过来。
什么情况?
嘴唇被谌降碾磨得又疼又麻,趁着发愣的空当轻而易举撬入,粗鲁且无章法地发泄怨气。宋惊晚不舒服地皱眉,憋气憋得好难受,喉管遂发出呜咽。他睁着眼睛,似是分秒都不愿错过她的反应,见状吻得更深,她在挣脱,弄得动静不小,该说不说像头蛮牛。当他退出唇齿短暂渡气之时,宋惊晚直接甩了巴掌过去。
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得了,耳光甩了什么定情信物也砸了。
白凌昼说的两套我都做了,谌降指定气炸。
宋惊晚想。
这时,房门开了,姜词一脸懵逼地走出来。她先看到谌降,被帅傻了,然后看见宋惊晚,看见两个人的嘴唇都在不同程度的淌血,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