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凡安慰谭老爷子道:“符远铭的妈妈您又不是没见过,虽然看起来有些固执、厉害,但打骨子里是个热情好客善良的人,肯定不会介意您跟我们回去过年的。
而且您又不需要人照顾伺候,跟我们回去也不过是吃饭时多副碗筷的事!现在又不是吃不饱的年代,难不成害怕你给我们家吃穷啊?”
谭老爷子笑笑,心说吃饭的事情他倒是不担心,大不了另外给个伙食费。他就是觉得大过年的,不好上门叨扰。
只是现在经张亦凡这么一劝,他的内心也不坚定了,在理智拒绝和点头同意之间摇摆不定。
张亦凡看了出来,趁热打铁继续道:“您要是心里有负担,不如这样,给我和符远铭免半个月的房租!这样符远铭他妈妈肯定巴不得您在她家里多住几天。”
闻言,谭老爷子眼睛一亮,激动地说:“你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等晚上符远铭回来了,我就跟符远铭说您决定跟我们一起回乡下过年了。让他哪天抽个空,打个电话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行。”
谭老爷子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得打个电话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征求他们的意见才行。”
“放心吧!”张亦凡安慰,“哪里需要征求什么意见啊,只是提前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好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同时也是让金月仙提前将客房收拾出来,别等谭老爷子到家了再现收拾,不然那不是让谭老爷子难堪么?
不说这边张亦凡说服了谭老爷子,那边谭大民从谭老爷子的院子离开后,越想越气,没走多远就又折返了回来。
不过他可不敢回谭老爷子的院子讨骂,而是径直往了北街的方向去。
他在北街寻摸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就着自己买来的烧鸡花生米,喝着烧酒,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工人当中的钱来军。
直到黄昏时分,钱来军和工人们停工,从未装修好的店铺离开,他这才醉醺醺地扶着墙根站起来。
钱来军忙了一天,累得只想赶紧回家去洗漱,好躺在床上松松自己的筋骨,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人。
他回到家后,洗完手还没来得及在餐桌上坐下,自家的大门就被踹得砰砰作响。
离大门最近的钱父不做防,还当是邻里邻居有什么急事,马上就去开了门,结果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谭大民借着醉意,用力地推了钱父的肩膀一下,导致钱父往后踉跄两步,后腰撞在了柜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着冷气。
“哎!你是谁啊?”正往餐桌上端菜的钱母见状,咣当一声将菜盘子放下,连忙去搀扶钱父,同时还呵斥谭大民道:“你怎么回事?怎么直接往人家家里闯,还动手推人呢?”
在卫生间里洗手的钱来军听见动静,手上的水都顾不得擦,急急忙忙跑出来。
当瞧见醉醺醺的谭大民,和被母亲搀扶着站在一边的父亲,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瞪什么瞪!”谭大民吐露出含糊不清的话,晃荡间来到餐桌旁,抬脚就踹翻了一张椅子。
钱母吓得惊呼,扶着钱父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来军,这人是谁啊?你认不认得?你赶紧去找邻居来帮忙,把他弄出去!”
谭大民听见钱母的话,立马转身恶狠狠地瞪着钱母,给钱母吓得瑟缩脖子。
钱来军担心父母的安危,大步上前,扯住了谭大民的衣领。
“你想干嘛?!”
谭大民哼哼冷笑,全然不把钱来军放在眼里,“怎么滴?你还想动手打我?来啊?你打我一个试试?朝这儿打,这里血多!”
他朝钱来军伸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
钱来军咬牙,垂在身侧的左手当真握成了拳头,要不是脑子里还存着一丝理智,他真想将拳头砸在谭大民的头上。
“你想干嘛!”
谭大民笑得一脸贱样缩回脑袋,将钱来军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剥开。
“干嘛?哼,老子来警告你!”他狠狠甩开钱来军的手,“那房子是老子的!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会是!迟早都会是!你要么叫上你的人,把那房子给我恢复原样;要么就涨租金,把租金补给我,你自己选!”
“我的租赁合同是和谭老先生签的,不管是租金还是租期,都以合同上写的为准。你要是想涨租金,就让谭老先生跟我商量,你说的,不算!”
“嘿!你给脸不要脸是吧?”谭大民指着钱来军,往前步步紧逼,“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砸了?你是不是以为,我除了说几句狠话,别的就干不了、别的就不敢干了?”
说完,他左右张望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那桌热腾腾的饭菜上。
他抬起脚就朝饭桌踹去,将饭桌踹得歪斜,然后跟没解气那般,又补了一脚,最终将饭桌踹翻,盆碗撒了一地,饭菜汤也溅撒得哪里都是。
钱父钱母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一下午的成果就被这么毁了,气得是浑身哆嗦,但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紧紧地咬住了腮帮子。
钱来军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着谭大民在自己家里撒野,气得眼睛都红了。可他不能意气动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和谭大民动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谭大民后续带人来报复他,或者是报复他的父母,那怎么样?如果他一不小心伤到了谭大民,因此惹上官司,谁来照顾父母?
谭大民见钱来军没有动静,还以为钱来军是害怕了,笑得十分猖狂得意。
他双手叉腰,挺着肚子,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知道了就行!反正话我已经给你撂在这了,明天我要是瞧见你继续带人砸我的房子,我就把你住的这房子也给砸咯!不信你就给我等着瞧!”
说完,他转身脚步虚浮地离开,在经过钱父钱母时,还故意装出凶狠地样子,吓唬了钱父钱母一番。
冷风灌进屋里来,互相搀扶着的钱父钱母看着门外已经漆黑的夜,陡然间泄了气。
“来军啊~”钱母吓得颤颤巍巍朝钱来军走去,“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说的什么房子是怎么回事?你真砸人家的房子啦?你不是说,你来这边是工作来的么?怎么还干上砸房子的活了?你别骗我们,你到底是来这边干啥来了?要是不行,咱们就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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