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鈺哭笑不得:“安寧姐,我真的沒有!”
安寧卻似乎仍然不太相信,她低頭瞅了瞅鍾鈺平坦的肚子,又瞅了瞅她那張雪白的臉。
鍾鈺又只得強調:“真的。我和我物件商量好了,這幾年忙工作,不考慮生孩子的事兒。”
說完,臉蛋都因為害臊而有些微微泛著紅。
聽到鍾鈺這麼說,安寧這才徹底相信。
她笑眯眯的看著她,雙眼彎彎:“小鈺,別說你那物件雖然不是咱們廠對的職工,這覺悟可是比有些職工要高多了!他這是怕懷孕耽誤你前程啊!”
是啊?
鍾鈺嘴上沒說,心裡卻在偷偷想著。
她也不知道謝岷山覺悟高不高,組織給他安排工作他都不去,看樣子也不像是覺悟高的樣子。
但是,他不願意讓自己懷孕,卻是真真實實的。對於自己是否懷孕,比什麼都緊張。
鍾鈺還記得結婚沒幾天,他就神神秘秘的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塑膠的半透明小包包,告訴她說這個是那個的時候用的。
鍾鈺好奇的拿手去戳,謝岷山還躲了。說這東西不能戳,一戳就漏了,就沒效果了。
啥效果啊?那就是避孕的效果啊!
謝岷山還認認真真的跟她說,現在她年紀小,身子骨也不怎麼結實,他們又養著兩個孩子,要孩子的事情,等過多幾年再說。
可是,如果過多幾年,她身子還是這麼不結實,那怎麼辦呢?關於這個,謝岷山又沒提了。
其實,對於謝岷山的這個想法,鍾鈺也覺得不錯。畢竟她之前在夢裡保守懷孕之苦的折磨,最後更是死在了難產上。她對懷孕也有恐懼,也不那麼想要懷孩子。
但是,她又忍不住的想,如果之後她的身子真的能變好了,那和謝岷山有個共同的孩子,它會是什麼樣呢?
一路去製衣廠招待所的路不長,很快就到了。
她們和其他的學員一起都被安置在招待所裡。三個女同志一間,兩個男同志一間,陳杏雲不需要天天在這邊,便沒有安排住宿。
對於這個安排,許璐娜似乎還有些不滿意。拿鑰匙之前似乎還和陳杏雲說過幾句,被陳杏雲勸了幾句,只得嘟著嘴接受了。
幾個人將隨身的包裹拿到了房間。
許璐娜一進門就佔了最靠窗的那張床。鍾鈺和安寧看她最小,也沒和她計較,便各自把行李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她們住的這是個四人間,還有個床上早已放了東西,從床上的學員證可以看出,應該也是從別的廠子過來的學員。
許璐娜將包裹扔到了床上,躺在床上伸懶腰:
“哎呦這一路上的,可真是累死我了!誒,鍾鈺姐姐,安寧姐姐,你倆還忙啥啊!趕緊來休息一下把!”
鍾鈺正拎著招待所的大紅水壺出去打水,聽到許璐娜這麼說,回頭說道:
“這邊是沒熱水的,我早點過去,怕晚了的話,水都沒了。”
安寧一聽也連連點頭:“那我就去登記室看看,如果有能領用的東西,給咱們領回來。”
說完,兩個人便都出來們。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許璐娜整個人都攤到了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裡嘟囔:
“有什麼可忙的!小家小戶的就是這樣,淨愛瞎忙!”
第54章 王箏
許璐娜睡的沉,一覺醒來都已經快要天黑了。她支起身子看了看外頭快要黑了的天,反應了兩秒,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
哎呦!不是說下午還有個什麼儀式嗎?怎麼沒人叫她啊!
她想到鍾鈺和安寧白天那副抱團的樣子,又想到自己對鍾鈺的擠兌和安寧的維護,霎時氣的不可開交。
乖乖!這兩個人!參加儀式都不叫她!這是誠心讓她在眾人面前丟大人嗎?
許璐娜氣鼓鼓的走出去,剛走到門口,迎面撞上一個扎著兩股麻花辮的姑娘。那姑娘看許璐娜是從房裡出來的,便問道:
“你也是住這間房的嗎?”
許璐娜點點頭:“我是棉紡廠派過來學習的,我叫許璐娜。”
姑娘笑了笑:“我叫王箏,是被服廠派過來的。”
被服廠是個小廠,許璐娜聽了,不由得臉上有些輕視。王箏也不知道看沒看出來,見她忙忙活活要出去,便問:
“你是不是要去參加儀式的?”
“對啊!我那兩個一起來的也不叫我,差點害我晚了!我現在去,還來得及不?”
王箏微微一笑:“我不就是來叫你了嗎?我聽說我那個房多來了幾個人,這不儀式要開了,怕你們遲到,就回來找找你們。”
許璐娜一下子對王箏的印象又好上了不少,親親熱熱的挽住了王箏的胳膊:
“那王箏姐姐,咱們快去吧!”
王箏笑了笑,也不介意許璐娜的這種自來熟的行為,親親熱熱的和許璐娜一起走了。
半分鐘後,安寧也回到了門口。她推開門,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